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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kanshuba。org:看書吧'怪得很,側坐的四人,氣勢洶洶,上座的“十八爺”卻毫無威勢,在我低頭行禮的時候,光從氣勢分辨,可以很輕易的把他忽略。
但我留意了,且出了身冷汗:這一間雅室裡,灩容的明豔、張天的豪氣、那四人的威武,都自有一番張揚,任何人若沒有與之相當的氣度,在這裡都沒有堂堂正正立足的地方。但那人不張不揚,不言不動,卻自有一股海量汪涵的深沉自持,再怎樣張狂的磅礴氣勢在他面前都毫無作用。
這樣的人,我一禮過後,要不要抬起頭來看看他長得什麼樣?我還在猶豫,就聽到了一把既有金石交擊的鏗鏘,又有白雲清風的柔和的好嗓音在笑:“不必多禮,你且抬起頭來。”
這聲音雖然隨意,卻帶著一股令人無法拒絕的魅力,讓我無法抑制心中好奇的念頭。抬起頭來,映入的眼的是一對漆黑清澈的眼眸。那雙眼似溫和,似疏淡,似熱切,似冷漠,交織著水的溫柔,火的灼熱,冰雪的冷銳,夏陽的酷烈,矛盾而且複雜。
可是這樣一雙眼,配上他那入鬢的長眉,挺直的鼻樑,清爽的面龐,卻偏偏顯得澄清流亮,毫無雜質,似乎能叫人一眼就看清裡面的深淺。只覺得眼前的人必是個坦蕩無私,胸襟寬廣的英挺男兒,頓生親近崇敬之意。
背脊裡涔涔的流出一層冷汗。
這個人,我卻是認識的,雖然當時他的五官被罩在頭盔裡,未見全貌,且他當時殺氣凜凜,軍威烈烈,氣勢外張,不似此刻深沉內斂,溫和淡定。然而,那樣的一雙眼,天底下卻有幾個人會有?
這一刻,我必定極其失態,因為灩容的臉色已然有變。
而嘉凜卻不動如山,淡定如恆的打量著我,揚起一抹和煦的微笑,讚道:“好個神清骨秀的俊俏郎,不是南荒風土,也養不出這樣鍾靈慧黠的人來。”
我的心沉了一沉,嘉凜這句話表面是在盛讚我,骨子裡卻帶著上位者對男寵孌童的調笑。他這樣說,到底是已經認出了我,用貓戲老鼠的心態逗弄我;還是心有猶疑,出言試探?
那日我去北極殿救小小,在給小小換裝的時候也曾就地抹了自己滿臉汙垢,嘉凜眼力再好,也不可能從那樣髒汙的臉上辯清我的五官長相,頂多只能稍微記住我的臉的輪廓。
再說了,那天我裝腔作勢,改變了聲音說話,連眼睛也不敢與嘉凜相對,嘉凜對我的印象應該再平常不過。就算他有過目不忘的能耐,他也不可能確定我就是曾經在他面前把貪生怕死四字演繹得淋漓盡致的無恥之徒。
主意打定,我朗聲一笑:“留隨雖不敢妄自菲薄,但南荒之大,鍾靈毓秀者大有人在,您這樣的誇讚留隨還是受之有愧。”
嘉凜大概也沒想到我絲毫不為他話裡的曖昧所動,反而大方的評說自己的容貌,顯出一身的男兒大度。
灩容不等場面變冷,便笑著迎上來:“阿隨,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十八爺。這位是宋橫宋爺;這位是衛遲衛爺;這位是應騁應爺;這位是周地周爺……”
我一一見禮,讚道:“幾位雄姿威武,氣概不凡,教留隨好生羨妒。”
別人倒還罷了,宋橫卻是個典型的武人,直來直去,見我說的誠懇,忍不住介面:“你年齡還小,多吃些肉,再過幾年身量抽高了,自然也會生出男子漢氣概。”
這樣直白坦蕩的人,叫人忍不住頓生好感,我笑了起來:“宋爺說的是,留隨今後一定設法餐餐吃肉,努力長高長大,變成像您這般精壯粗豪的漢子。”
灩容格格一笑,豔如春花:“阿隨,像宋爺那樣的身材,你這輩子埋沒在肉堆裡也長不出來,你還是想想就算了吧!”
南荒人的體形天生如此,這卻是天賦所限,強求不來的,我不禁有些鬱悶的嗔怪:“這樣的時刻,大姐你怎麼著也該是安慰我,而不是打擊我啊!”
或許是因為我此刻流露的稚氣,竟引得滿室生歡。嘉凜微笑著示意我在他身邊的側席坐下,我心裡惴惴不安,臉上卻是懵懂無知的燦笑。
灩容安排了一群歌女舞伎進來吹拉彈唱,陪酒說笑,自己也在席間坐了下來。
我恍然大悟,難怪在這樣的時候,四方樓竟能如常營業,原來它竟與嘉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於很有可能嘉凜就是這四方樓的幕後老闆。這麼說,四方樓一直都在給嘉凜做著間諜的工作,京師的快速淪陷也有著它的一份功勞。
酒過三巡,歌舞正歡,席間各人都自開懷暢飲談笑。談笑間,嘉凜突然漫不經心的說:“阿隨,你剛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