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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軍士,如何能不教發現?好在他蒙面,無人知曉他真實身份。但聽一名衛士長叫道:“有刺客!”一百多支箭便密集若雨地直射向他。寧娶風知躲無可躲,周身真氣充盈欲裂,以全部內力所聚,匯成一團無形壁壘,緩緩向外推移,厚積薄發。體內氣流環衝,源源不竭地供出。百矢攜風而至,卻在他身體四下紛紛落地,無一能衝到他身前兩尺之內。
眼見第二撥箭雨又要射到,寧娶風立時離開原地,直似一道黑電,撕雲扯霧,撐霆裂月,快得無可名狀,連連踏中騎士之肩,兵卒紛紛自馬背落地。寧娶風像一隻巨大的蝙蝠,一路呼嘯著消逝在茫茫蒼夜中。那些兵卒縱使騎馬來追,亦未必追他得上。寧娶風之所以不想多作糾纏,並非不妒忍傷人性命,只是如不發現到島的兵卒一步回信,自己身為盟主深夜不在寢處,定為人所察疑。同時顯露過多身手,對方必有高手可猜到是自己。但同時這樣也有好處,可消葛邏祿人對柳因夢的懷疑。但寧娶風希望他們有另一種解釋,把發現的新刺客認為是柳因夢的同夥,那更可以挑起兩族之間的戰爭,敵佔地勢之優,當可盡滅中原漢人武者。
他輕功絕代,少頃已至城內官府,而一旁便是深牢大獄。他暗自想了想,決定去瞧瞧柳因夢現下如何,自己此時仍是蒙面,如入獄相救,更可加深葛邏祿對柳因夢的懷疑,由此引發兩族仇視,自己的目的便達到了。他湊近牢門,方想出手將守兵殺掉,卻發現兩名守兵早已死去,仍站立不倒,心中大驚,暗道:“原來早便來了一個極厲害的高手!”他此刻未攜紫劍,便拾起地上一把彎刀,憑他此刻造詣千種武功,萬般兵刃皆可拈來便用,但對方能將人殺死而不使其倒下,實也臻絕代武者之列,當下愈加小心翼翼,經過之處遍地皆是屍體,外觀卻瞧不出一絲傷痕,而且面目安詳平和,跟活著時沒什麼兩樣,正是被內力虛震而死。他愈入內愈是心驚,待到深處,忽聽柳因夢絕望地怒吼道:“寧娶風,我便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我師父和師兄定然會為我報仇的!”
寧娶風眉目中精芒大盛,抬頭一瞧,見一黑衣蒙面人,周身打扮與自己幾近相同,迎面而來的目光也是迥迥生威,卻有一絲惶然之意,大約是奇詫於寧娶風距他如此之近,卻才發覺。而寧娶風又何嘗不驚,他若不想被人發覺,自信誰也發覺不了,此人卻從他輕靈柔致的身法產生的微細之極的風響中辨出有人,當是當今江湖中寥寥無幾的高人。
柳因夢見到兩人皆著蒙面黑衣,一時也不知所措。寧娶風為澄清自己,道:“柳姑娘,我……”對方未待他說完,一掌推出,雖未見勁道如何,卻是虛中有實,頗具格度,直似濠濮間想,曾醉崑崙的境界,實是極絕妙的高招。而且對方顯然不希望寧娶風瞧出他武功太強,故而以此飄乎手法掩蓋渾厚如山的內功,卻一時未料想到能打出此招之人又豈能內功不深?況且寧娶風的藝業已臻當今武林第一,又怎會瞧他不出?
寧娶風回手相擋,兩股內力一撞,雙方都隨著“砰”地一聲烈響各自彈出數丈,似乎整座大牢都在震顫。寧娶風年輕,血氣回湧,體力恢復很快,只冷冷道:“你是誰?為何要殺柳姑娘?”
那人不答,卻在空中虛劃幾下,是在寫字:“我便不來,你也要殺她!”
寧娶風傲然道:“你認識我?”
那人顯然怕對峙太久被對方發現破綻,右手一環,向柳因夢臉龐拂去。寧娶風相距太遠,來不及相救,情急之下雙掌齊推,復又推出一掌,後掌的力道將前兩掌疾電送出,那人料不到對手凌空虛拍三掌竟在如此之短的瞬間從五丈外迫近自己,如再不擋格,只一味要殺柳因夢,自己周身的骨骼便會盡碎。眼見勁道來勢飆發霆舉,自己的面頰雖隔黑罩卻已深深刺痛,要全力正面迎擊已是不成,為免受重傷,便將內力調柔,接過對方掌勁向上劃過一道極圓的孤線再行撥走,頂層磚瓦轟然掀開,片片飛散碎裂。寧娶風從未遇到過如此強敵,也不敢輕舉妄動,暗自讚歎對方思慮周詳,如若直接撥開自己掌力,雙肘必會盡折。而那人似也在後悔,寧娶風與他心意相通,知他後悔為何不乾脆將掌力引向柳因夢,大可順水推舟地殺了她,卻也知在如此剎那,兩個頂級的高手決鬥根本無此閒睱選擇。
兩人互相盯視,足下卻不移絲毫。他們功力悉敵,完全可從對方的目光中瞧出下一步的動作。寧娶風並非急功近利,也不是天性愛冒險,只是胸腔中總有一股刻骨仇恨與激怒,總要時不時撼天搖地地發洩出來。他瞳仁一縮,暴吼了一聲,雙拳如開山巨錘一般劈風砸向對方,後繼之力綿綿未絕,蔓蔓奈何,拳勢之宏,油然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