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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地倚天,猶小星將墜,仿芒焰驟作,世俗駭然生怖。對方早已看清發拳之勢,也是渾然內力狂催,猛迅迎擊。二人腳下未動,卻在五丈之間互相毆擊,拳風縱橫曲錯,轟然驚雷巨響,在空中虛撞不止。柳因夢不了此響折磨,暈厥過去。
寧娶風越打越快,已明顯覺察對方雖已近神境,全力相拼仍略處遜位,心中一喜,仍不敢怠慢。便在此時,屋頂突然跳下一人,同樣是黑衣蒙面,卻不及他二人這般高大,目光也毫無精神,黯淡且略顯倦情。兩個絕世好手相拼,周身不可再加一發之重,仍況突然出現了第三個陌生人。兩人目光掠浮難定,都以為是對方的助拳。與寧娶風對打的黑衣人向後一彈,撤去拳力,一掌向第三人拍去,這一掌並未使出全力,因為他接下來還要與寧娶風繼續相拼,須儲存足夠體力,而他與寧娶風都相信這世上除了他倆再無第三人可與其比肩,根本不在話下。
豈料明明一掌推出,那第三人不僅不閃不躲,而且如同平素走路一般走向柳因夢的牢籠。寧娶風的對手──第二個黑衣人不由大驚失色,以為自己慌亂中並未發掌,復而再發一掌,卻仍未見第三人有絲毫反應,於是怒視寧娶風,認為是他暗中出力化解,否則豈不是見鬼了?寧娶風卻立即緊張起來,他認為第二個黑衣人武功可與自己相比,當是天下難找的異人,縱使未用全力,一連兩掌,再高明的對手不閃不避,焉能有不死之理?退一萬步講也得立時重傷倒地,斷不可能這般自如,由此可見第三人乃是第二人的同夥,二人合演了一出拙劣之極的雙簧,隨即冷笑數聲,全力警備,以防此二人聯手發難。
怎料第二人怒吼連連,雙掌平推向第三人。那第三人正瞧著牢獄中的柳因夢,也不回頭。第二人神功蓋世,掌力發出很遠仍可隱約控制,只覺觸到一層柔到極處的棉花一般,卻把自己沉猛雄健的勁道化得無影無蹤,當下便木立當地,面如死灰。這一下寧娶風親眼所見,再也無法不去相信。只見第三人摸了摸牢房的欄杆,那欄杆就似被施了魔法一般,一一輕輕地落在地上。接著他抱起柳因夢,又拋到肩上,然後從二人之間大搖大擺地經過。寧娶風與第二人心中悸然之甚,生怕他突然暴起傷人,只是全力戒提。第三人緩緩消失在走廊盡頭的黑暗之處。寧娶風這才醒悟,方要轉頭再打,第二人已騰空躍起,這一跳漂亮之極,便是自己不刻意修飾,也斷然做不出如此既瀟灑又實用的動作來,可相對於方才看見的那個魔鬼般的人物而言,這身法已半點不能再讓人驚奇。寧娶風也一躍而出,再不追趕,而是向自己的客樓奔去。
寧娶風蓋上被,打起鼾來。忽地有下屬來報:“盟主!葛羅祿帶了五千騎兵來了!”
寧娶風心中雖喜,卻也受驚不小,半晌才回答道:“我知道了。”然後換了一身新衣服,意志蹇傲地走下樓去,樓下除了主要門派的十餘名掌門幫主外,還有眾多胡方兵卒,鐵戈林立。為首的是新緊急調來的將軍舒合哈,他的一雙目正死死逼住寧娶風。寧娶風見他眼神中頗具神韻,足見他是葛邏祿的一流高手,可與水宗沛比肩。他與前一次那軍官迥然相異,問也不問,只叫道:“將此間所有人都拿下了!”
兩名兵卒上前便欲抓人,張謙喝道:“慢!我們又犯什麼罪了?劬勞您大駕抓人?”
寧娶風冷視張謙。舒合哈緩緩開口道:“私闖天牢,劫走重囚,殺盡獄卒。這在你們中原不稱之為犯罪?”
寧娶風笑道:“私闖天牢,劫走重囚,殺盡獄卒……”他頓了頓,道:“誰看見了?”
舒合哈道:“武術雖源於天竺,發揚光大卻在中土。你們中原人士多數為武功高強之人。在我葛邏祿,勇士少了駿馬和弓箭,便如同老鷹失去翅膀一樣,根本無力殺敵,決不可能深入大牢無論獄卒囚犯連殺八十餘人。最終唯有你們的同夥柳因夢並無屍首,頂層還破了一個大洞,這不是明擺著的證據麼?哼,只怕這種本事的,在你們一行中也是為數不多罷?嘿嘿,應該是某些頭目罷?”他的目光射向寧娶風。
寧娶風輕蔑地道:“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圍我們的住處,卻只憑想象臆造想象,假設再行假設,拿不出任何有利的證物或證據來。你們還說我們欺人太甚……難道我泱泱大唐,又是你們能欺侮的麼?”
舒合哈冷冷道:“你在我國的地界,還敢這般猖狂。”
寧娶風道:“在你碎葉城不過兩個晚上,就連出了兩件大案,實在太不安全了。我們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舒合哈冷笑道:“不把王妃母子跟殺人兇手交出來,您還想走啊?”
羨仙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