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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檢卻露出了一個稍顯曖昧的笑容:“心胸開闊不是因為大海,而是因為家中妻室人比花嬌,像碧霄公子整日蹙眉,郡主娘娘你可知是為什麼?”還沒等崔綠映回答,杜檢便笑睨著她道:“是因為妻子陋顏啊!”崔綠映這才知道他是在調侃她,白了他一眼,又轉向桑滌江,較真地問:“你也同他一樣,覺得我貌醜?”桑滌江眼中笑意一閃而過,故作正經道:“這從何說起?郡主姿容絕麗,縱粗服亂頭,亦不掩國色。”她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誰知杜檢接著說道:“你可知他為何說你粗服亂頭,你知不知道你的髮髻散了啊?”她一邊理著髮髻,一邊惡狠狠地瞥了桑滌江一眼,桑滌江眼中笑意更甚。杜檢這才從袖中取出一個匣子,遞到她面前,問道:“郡主可識得此物?” 崔綠映接過來,一眼便看到簪子上“珍珍”二字,激動地說:“這是我當年送給豐織的那隻簪子,如何到了你手中,莫非……莫非是你救下了她?”桑滌江含笑道:“原來豐織姑娘便是尊夫人。”她這才上下打量著杜檢:“豐織她嫁給你了?這世道可真是奇妙,就跟話本子似的,當年她還信誓旦旦說絕不可能嫁給你這樣的人。”杜檢的笑意淡了幾分,岔開話題:“碧霄公子,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帶回來了,你要如何謝我?” ☆、桑滌江鄭重地朝他作了一個揖:“此番多謝杜公子。”他乾咳一聲,有些尷尬地回禮:“客氣了,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他話音剛落,立即反應過來,再怎麼鄭重其事的揖也就是個揖而已,這就把他打發了?崔綠映“噗嗤”一笑,問道:“快說說,你帶了什麼好東西回來?”他又自袖中取出一個硯臺大小的匣子,面上再無調笑之意:“這些年我遍訪海外諸國,總算是尋得了金縢之匱。”崔綠映看著這個不起眼的匣子,笑意一點點淡去,心底泛起了“近鄉情更怯”的感覺,一時竟不敢伸手去接。此匣之所以名為“金縢之匱”,乃是仿周公姬旦舊事。當年審查癸亥花朝案的官員不得已將關鍵證據收進金絲纏束的木匣中,讓人帶到海外儲存,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所有的真相都會被揭開。現在他們離癸亥花朝案的真相就只有一步之遙,實在不該再畏縮了。她深吸一口氣,接過木匣,解開金絲帶,輕輕撥開匣子,將塵封多年的秘密暴露在月光之下。匣中有一封信和一封血書,還有兩份拿雲樓營造圖。他們一行行地看著信與血書,一處處地比對著兩張圖,面上的義憤之色也越來越重,不堪的真相、陰險的心思還有無盡的血色,所有不幸都開始於癸亥花朝案,十四年過去了,不幸依然沒有結束。當年,思恪太子和儲妃林氏為了慶賀南園新政及獨生愛女的生辰,下令營造一處樓宇。而年少的青冥公子孫臻因為和好友的賭約畫下了機巧無雙的拿雲樓營造圖,營造圖為太子所見,驚歎不以,破格取用,又命孫臻之父時任匠作大監修建此樓。當時丞相吳琚與太子這對師徒嫌隙愈來愈深,他早就想抹去太子和孫家的存在,便在營造樓基之時,給孫氏父子下藥,造成他們患病的假象,請皇帝另派官員,又改了營造圖,悄悄修建了一處可以讓高樓一朝坍塌的機關。再之後,太子夫婦登樓遇難,孫氏難辭其咎,吳琚便借天子之怒,血洗南園,羅織罪名清除黨羽,終造成了轟轟烈烈的癸亥花朝案,一手毀掉了景承初年的清平政治。當年審查此案的官員甚多,卻只有寥寥十數人敢追查真相,他們九死一生得到了吳琚的一封親筆信,自知難以活命,寫下聯名血書陳述真相,又讓人將血書送往海外。之後這些官員便被吳琚以翫忽職守之罪處死,金縢之匱卻依然下落不明。期待了那麼多年,真相終於被擺到了眼前,他們的面色都很不好看,最後還是杜檢先開口:“竟然會是這個樣子,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桑滌江和崔綠映對視一眼,神色都有些奇異。最後還是她道:“那個杜檢啊,我們有一位朋友想要介紹給你認識,你要不要同我們走一趟啊?”杜檢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問道:“是什麼朋友?”桑滌江道:“如今外面不安全,我已經命人請謝公子和瓊縣主上門,他們很快就該到了。”杜檢挑眉:“你口中的謝公子可是謝維銘?”“你知道他?”崔綠映問道。杜檢有些感慨:“我初至京城便聽到了瓊縣主和他的故事,沒想到過去了這麼些年,瓊縣主她終究還是走出來了。”崔綠映掩面一笑,向桑滌江遞了一個眼神。桑滌江親自斟酒,邀杜檢共飲。不到片刻功夫,果然有人通傳,說瓊縣主和謝公子上門。杜檢原本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卻在瞥見謝維銘的那一剎那,整個人都僵住了,過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你還活著?”謝維銘上下打量著他,很快便將他認出,走上前來,竟然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淺笑著說:“阿檢,你都長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