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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沒想到瓊姐姐你也會安慰人。”崔瓊瞥了她一眼:“可見你也誤解我了,年少時世人說我孤芳自賞,說我落落寡合,現在呢,他們說我恬不知恥,說我自甘下賤,可難道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她連連點頭:“姐姐說的不錯。”悠閒的午後時光再兩人的談笑聲中慢慢流逝,待到紅日西沉,崔瓊才起身告辭,崔綠映一直將她送到府門口。☆、次日,暮色四合時分,郡主府的侍婢說有一位年輕公子上門,崔綠映便知八成是桑滌江,莞爾一笑,要她悄悄將人放進來。只是桑滌江面色沉重,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怎麼了?滌江,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她的心糾成一團,慌亂極了。桑滌江搖頭:“你不要擔心,只是這裡已經不安全了,你先住到我府上去。”她沒有多問,取了那盆漠北牡丹,就隨他鑽入了一輛極普通的馬車,馬車拐過幾條長街,在丞相府前悠悠停下。她執意要和桑滌江住在一個院子裡,桑滌江也沒有拒絕,她愈發覺得情況更糟糕了,忍不住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桑滌江蹙眉道:“如今坊市上已經有流言,說我就是桑滌江,顯然吳琚已經知道一切了。”她面色蒼白:“那怎麼辦?他是否有證據?”“此時應該沒有,你不要擔心,事情總歸能解決的。”桑滌江寬慰她道。她皺眉,問道:“是不是楚隨之,他投靠了吳琚對不對?我的事情還有你的身份,如今就只有他知道……”桑滌江搖頭:“我知道楚兄的為人,即便此事是他所為,也一定有他的目的。”崔綠映突然想到了什麼,平靜下來,提議道:“那我們何不趁機逼反吳琚?再聯合楚隨之,將他的黨羽一網打盡。”桑滌江面色有些奇異,感嘆道:“你竟和我想到一處去了,昨夜我進宮便是和陛下商議此事,只是我們還不確定楚隨之最終會站在哪一方。”她知道在這場最終的搏鬥中,手掌軍隊大權的楚隨之是關鍵人物,爭取到了他,也就有了一半的勝算。當日桑滌江故意讓楚隨之看到殺手是吳琚的人,不過就是為了拉攏楚隨之。她想起昔年的一樁舊事,壓低聲音道:“要逼反吳琚,我這兒倒有一子可用。”桑滌江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次日,西市出現了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道人,行事瘋癲,言語瘋癲,遇到人就亂嚷嚷:“我今日要遇見貴人了!我今日要遇見貴人了!”吳家公子吳平川的馬車行至東市時,這瘋道人便向他撲過去,一會兒大笑,一會兒大哭,口中含糊不清地含喊著:“貴人啊!這是貴人啊!你們快來看!”“我們公子自然是貴人,我們公子可是丞相大人的嫡子!”他的隨從道,“你這瘋道人還不速速離開!”這老道人用蔑視的眼神看著他:“丞相公子算什麼貴人,這位可是未來的東宮儲君,將來要君臨天下的,這可是真龍之相啊,爾等凡夫俗子如何識得!”他一邊說著,一邊跪下,行三拜九叩之禮。吳平川見狀,面色驟變:“你這瘋子胡說些什麼,我父親忠君愛民,如何會行悖逆之事!來人,快把他拉走!”可是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他們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此時一人驚呼道:“我認得這道人,我認得他!十四年前他預言了思恪太子之死,七年前他預言了嚴郇之死,這是七年一現的活神仙啊!”經他這一提點,越來越多的人想起了這麼一回事,上了年紀的人甚至還能說出他當年的模樣,無論吳府的家丁如何阻攔,卻也防不住民口如川。這事一傳十十傳百,不到百日功夫,整個長安人人盡知,吳琚派人捉拿那個道士,可他就像腋下生了雙翼似的,憑空消失,再也尋不見身影。這個訊息傳進丞相府的時候,桑滌江和崔綠映正在對月小酌,他們面上都掛著淺淡的笑容,只覺得非常舒心。“現如今人人都說吳琚有謀逆之心,信誓旦旦道他會做謀逆之事,任他怎麼辯解,也說不清這件事了。”崔綠映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微微有些得意。桑滌江接過她手中酒杯:“貪杯傷身,你不要再喝了。”她心情舒暢,乖巧地點了點頭。“不知道他是反還是不反,”桑滌江看向天邊孤月,“楚兄的訊息還沒有傳來。”崔綠映的笑容淡了些許,微微有些惆悵:“現在沒有證據,只看他們信不信我了。”“無論如何,最後的時刻已經到來,是生是死只看這幾日了,我忍了這麼多年,這種日子總算是到頭了。” 桑滌江點頭:“我們還需要等待一位朋友。”“朋友?”崔綠映沉思片刻,問道,“你說的莫不是杜檢。”他溫柔地看著她:“是杜檢,還有他的妻子,他們一起歸來。”“妻子?杜檢那傢伙竟然也會娶妻子?”她有些驚詫,想到昔年他想要強娶她的事,便覺得此人著實有些不著調。他慢慢地對她解釋:“阿臻昔年給我寫信,對他很是激賞,道他才調高絕,而且他年少時便立志要加入南園,若非癸亥花朝案,他也不會變成那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