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劫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在我身邊吧——”床單在赤松子身下皺出一道道痕跡,他望著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安穩樣子,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連他都沒想到會發生的事情,目光澄澈又通透,一直看一直看彷彿能望進他的靈魂裡。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他不合時宜想起尼采來。事情的發展超出預計了,明明大腦幾乎是叫囂著發出警告這是錯的,紅色光芒刺目地閃爍著,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在身下人露出的那一截白而脆弱的脖頸印下一個滾燙的吻。然後是另一個。然後是……又一個。赤松子揚起的脖頸和在他背後抓緊的手指痛苦又快樂,對他喃喃呼喚著什麼,意識浮沉中他聽見了聲響,卻已經無心分辨了。電臺放著憂鬱而遊離的一首歌,女聲低低吟唱著,和窗外的風混雜在一起。他在一場雨夜裡攀上從未遐想過的靈魂尖塔,第一次明白什麼是失控,卻又無休止的令這個錯誤一遍又一遍重演。那晚的雨一直沒有停。/“……忘掉根本,生又何歡?”/他知道那晚是個錯誤。於他、於赤松子,還有那個匿名人士而言,都是一種背叛,可佔有慾領地意識反反覆覆盤旋在他腦海裡,時而陡然拔高近乎狂怒,他們陷入一段無解的死迴圈裡。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日子還得過,只是維繫在一層薄薄的、水膜一樣隨時會碎裂的平靜之下,並且——並且好像有什麼在變化著。他開始覺得哪裡不對了。赤松子看他的眼神慢慢變得哀傷,是那種不合常理、不合邏輯的哀傷。更古怪的是,他在害怕。並非對未知事物的恐懼,而是彷彿與生俱來的、對赤松子的悲傷所做出自然而然的反應;這應對如此熟稔,彷彿經過幾千幾萬次的磨合演習。他怕看到他那樣的眼神。他在哀傷什麼?這與他又有何干?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又是雨夜。雨勢不大,雨點滴答滴答,聲音輕柔節奏清晰,搖籃曲似的哄他入眠。他早些時候喝的有點多,暈暈乎乎睡下了,也不知赤松子什麼時候睡的。半夜感覺到懷裡人動了動,他鬆開手,赤松子便離開。他以為他又睡不著去書房看書,沒想太多重新滑入睡眠。可赤松子沒有走。他背對著他,昏昏沉沉裡彷彿聽見赤松子在說著什麼,可疲憊、醉意和睏倦攪和得他大腦裡一團糟,眼皮打著架,意識泛起雪花點來。“祝融……”赤松子這麼說。聲音低而輕,午夜的和絃落在雨裡,像是呼喚又像是吟誦。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那三處淚印已不再是初見時溫和婉轉的水色,藍的愈發通透,像一團無法觸碰的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