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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璇並不是個多敏銳的,並沒有察覺出沈瑜這話裡試探的意思,遲疑了片刻後,方才開口道:“好。”她這一遲疑,沈瑜便算是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了,無聲地嘆了口氣。宋予璇並沒發現異樣,同寧謹道了別,便隨著沈瑜出了這南院。沈瑜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眼寧謹,恰對上了他深沉的目光。寧謹似乎是沒想到沈瑜會突然回頭,眼神中有詫異一閃而過,隨後略帶拘謹地移開了目光。只在這麼一瞬之間,他就又成了方才那個剋制守禮的年輕書生,一襲半新不舊的青衫,襯出他溫潤的氣質來。他相貌本就生得好,光華內斂,身形挺得筆直,譬如芝蘭玉樹。方才在回答沈瑜的問話以及與宋予璇閒聊時,他也始終是鎮定自若,進退得宜,一派坦坦蕩蕩的君子風。可方才驚鴻一瞥,見著的那眼神,卻太過深沉了,跟他如今這模樣半點不搭邊。沈瑜愣了愣,幾乎疑心自己方才是看錯了。“怎麼了?”宋予璇見她突然停下,疑惑地問了句。沈瑜收回了目光,抬手撫了撫衣襟,若無其事地說:“沒什麼。”及至出門時,沈瑜又側了側頭,餘光掃過院角一隅。寧謹已經坐回了原位,重新修改起自己的文章,神情專注,並沒什麼一樣。沈瑜捏著衣袖,抿了抿唇。要麼是她方才看錯了,要麼,就是這位寧公子表露出來的模樣太有欺騙性了,以至於連她都看不出什麼端倪來。若是旁人,沈瑜或許並不會在意,可思及方才宋予璇在寧謹面前的模樣,她到底還是問了句:“這位寧公子,是怎麼來歷?”宋予璇不知是在想些什麼,及至沈瑜略提高了些音調問了一遍,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笑容中帶了些羞赧,慢慢地道:“他啊,原不是京城這邊的人,祖籍太原,父親曾是大哥麾下的衛兵,在當年與西域的戰事中過世了。他三年前來了京城趕考,可卻因病誤了考期,錯過了……”說到這裡,宋予璇忍不住嘆了口氣,為他先前的遭遇惋惜。“他父母雙亡,家中沒什麼牽掛,索性就在京城留下了。”宋予璇覷著沈瑜的神色,又解釋了句,“他雖住在津西院這邊,但卻並不是白吃住,平素裡會教這裡的孩子們識字背書,也會時常替書坊抄書拿去換錢。”她言辭間盡是迴護之意,沈瑜便是傻子,也該聽明白了。寧謹這個人,相貌好,待人處事進退得宜,看起來又是個溫潤如玉的性情,的確是個招桃花的,宋予璇縱然真是喜歡他,那也沒沒什麼說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