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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沈瑜起初是覺著宋予璇待他是那種淡淡的好感,那也就罷了,可如今看起來,卻有幾分“彌足深陷”的意味。這就讓沈瑜有些頭疼了。畢竟論及家世,他二人是決計搭不著邊的,就算將來寧謹過了會試有功名在身,那也不成。宋家可是開國以來的百年世家,鐘鳴鼎食,宋予璇更是威遠候的嫡孫女,將來挑夫婿,那也是從門當戶對的世家中尋的。沈瑜不想把話說死了,但宋予璇這份情思,的確是很難落到實處。她在這裡琢磨得忒長遠,可宋予璇這個當事人卻是渾然不覺,還在同沈瑜講寧謹之事,說他當初秋闈之時可是拔得頭籌,是那一屆的解元。沈瑜眉尖微挑。方才宋予璇提到過,寧謹眼下是未及弱冠。那四年前的鄉試,他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少年解元必定是風頭無兩。可惜赴京趕考卻時運不濟,沒能趁勢過了會試,不然必定會是一時的風雲人物。“你說他當年染病,”沈瑜若有所思道,“那他是去了會試,落榜了,還是壓根就沒去?”宋予璇被她這問題給問住了,畢竟當初的事情對寧謹來說算得上是傷心事了,她自然不會去細問揭人傷疤,倒沒料到沈瑜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宋予璇搖了搖頭,而後疑惑道:“你怎麼會想問這個?”沈瑜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只是想起來,所以隨口問問。”說話間,她們便又回到了先前那座大宅院。沈瑜從天井走過,仰頭看了看其上攀爬的藤蔓,又問:“他們這住處,是怎麼分的?”“這我倒不清楚。聽寧公子方才說的,許是年歲大一些的在南院,白日裡出去當學徒做工,晚上回來休息。”宋予璇道。她雖偶爾會過來,但也未曾關心過這些事情,因而回答沈瑜的問題時,也拿捏不定。沈瑜淡淡地應了聲,沒再追問下去。她們這一來一回,院子中的孩子們已經差不多吃完了飯,碗筷一放,便又有追逐打鬧起來的了。尹蓉坐在簷下出神,及至沈瑜與宋予璇到了身邊,方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站起身應了聲:“三姑娘……如夫人。”她看向沈瑜的眼神複雜得很,沈瑜察覺到了,但也懶得計較什麼,公事公辦地開口道:“我有幾句話要問,你如實回答就是。”尹蓉低低地應道:“好。”“這兩處宅院,除了你,可還有別的幫工?”沈瑜道。尹蓉驚訝地抬眼看向她,但隨即又移開了目光,雙手交握在一處,因著太過用力的緣故,指尖都有些泛紅了。宋予璇意外道:“你儘管說便是。”像她這樣的大小姐,就算是偶爾過來探看,也不會事無鉅細地什麼都注意到。直到如今沈瑜問起來,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宅院中的僕人的確時常不見人影。尹蓉張了張嘴,神情為難得很。宋予璇催促了句:“我記著當初大哥還調了嬤嬤過來,她們人呢?若是她們有偷懶耍滑的,你儘管說就是,不必有什麼顧忌。”話雖這麼說,可尹蓉臉都漲紅了,也沒能說出口。沈瑜有些不耐煩了,她皺了皺眉,徑直問道:“你是將軍府的下人,還是外邊請來的廚娘?”這問題要比先前的好回答多了,尹蓉怯怯懦懦地說道:“我原是在東府廚房裡幫工的,後來將軍說這邊缺個廚娘,便將我調了過來。”沈瑜又道:“若我沒猜錯,你爹孃應當也是在府中做活?”尹蓉點點頭:“是……”“好,”沈瑜也沒再追問下去,她向著宋予璇道,“我們回去吧。”說完,沈瑜轉身便走,宋予璇連忙跟了上去,追問道:“阿瑜,你不追究了嗎?”“便是要追究,也不用來這裡跟尹蓉追究。”沈瑜將聲音放緩了些,向她解釋道,“她爹孃也是府中的下人,恐怕跟那些嬤嬤也都是相識的,若她眼下把那些個嬤嬤給告了,不管我罰不罰、怎麼罰,她都討不到半分好處。”若是不罰,或是罰得輕了,那她肯定是要遭報復的。若罰得重了,這些嬤嬤之間總是沾親帶故的,她爹孃將來在府中怕是要遭人排擠。沈瑜將這個道理同宋予璇講了,又道:“你看她方才為難成那樣,不敢說也不想說,便沒必要跟她來耗這個時間。”從另一方面來說,尹蓉敢在這裡支支吾吾地什麼都不說,也是她與宋予璇沒有威信的緣故。若是換了素來雷厲風行的主子,就算她再怎麼怕被記恨,照樣得一五一十地回答。沈瑜下定了決心,要趁此機會把將軍府好好理一理。宋予璇還沒反應過來沈瑜這是有心在教她管家事宜,只下意識地追問道:“那該怎麼辦才好?”“別跟她耗,直接回去讓管家把那幾個婆子叫過來問話。”沈瑜上了馬車,“審一番,看看她們作何解釋。”宋予璇又道:“可若是沒尹蓉指正,她們不認怎麼辦?”沈瑜低頭理著衣襬,漫不經心地說:“主子處置下人,還必得找人來跟她們對峙嗎?本就有罪,若還想撒潑賴賬,那就只好罪加一等了。”她神情淡淡的,可說出來的話卻不自覺地帶了些戾氣。先前她還想著要慢慢來,可今日之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