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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炎緋面上也挺尷尬的,關於這事兒吧,確實是他們娘做的不厚道,但既為人子女又不好去議論長輩是非,且她心知她娘那般言語最初是為了救自己,頓了頓道:“我是覺得吧,這事咱們家有錯在先,應該要補償一二。”話音未落,家僕在門口稟報,“小王爺,金烏有事求見。”金烏是徐乘風的貼身侍衛,靳燕霆只當是王衝的案子有了新線索,起身摸了摸妹妹的頭就要出門。靳炎緋追著他叮囑了句,“以前我小不懂事,對楚尋姐姐頗不友善,現在挺後悔的。既然她回來了,倒是個贖罪的機會,大哥你也千萬別像小時候那樣對她了。”靳燕霆低低的“嗯”了聲,先前因為她奪馬而生出的小小情緒早就因為母親的那番作為煙消雲散了,愧疚之情又在心底悄無聲息的蔓延開來。“說,”靳燕霆揹著手,想聽一些其他事轉移注意力。“晉王,破雲在鬧市口突然發狂,踩傷數人。”靳燕霆神色不變,“破雲雖然性情暴烈,卻從不無故傷人,定是那些人膽大包天,又像之前那樣戲弄捕獵它。”破雲雖是靳燕霆的坐騎,卻因它陪伴他多年,又極通靈性,靳燕霆從不拘著它。數月前初入京城就鬧了一場,也是那世家子活該,又是網又是套馬杆的想擒住破雲,後來破雲忍無可忍踢傷了他。破雲下蹄子有分寸,世家子傷得不重,但這事卻鬧得有點大。原因無二,那家子陰盛陽衰,本就是四代單傳,男性長輩都命不長,留下幾十號老婦少婦小姐姐守著一個帶把的寶貝疙瘩。女人嘛,最是能嚎,還帶傳染的,吵吵鬧鬧的,拗不過不知天高地厚的寶貝疙瘩鬧騰,哭著喊著要找那馬主人賠罪,還要殺馬洩憤。後來的事,可想而知,若不是靳燕霆見他們一家子女人就指著這一個男丁活了,這事他們家要完,他也沒完。雖然不了了之,破雲也大大的出名了。就連破雲額上的“晉”也是出了這事後,靳燕霆特意找人繡了綁上去的。金烏欲言又止,硬著頭皮道:“這次是有人縱馬行兇,傷得還是薛丞相夫人的親侄兒,腿斷了。”靳燕霆腳步一頓,他似乎才想起來,破雲是被楚尋騎走了。不好的回憶一股腦兒的湧了上來,仿似歷史重現,他擰著眉頭嘀咕了句,“這丫頭就會給我惹麻煩。”說完後,他自己就愣住了。“具體怎麼回事?”靳燕霆斂了神色,站在原地,聽金烏細細的彙報事情經過。末了,靳燕霆想,楚尋曾害得丞相親女斷腿,這次又害得他內侄也斷了腿,薛夫人是出了名的小肚雞腸尖酸刻薄之人,只怕這事沒那麼容易過去。楚尋這次就算不被押去刑部大牢脫層皮也會受到很多磋磨,念及此,靳燕霆暗道:“剛好綁匪這事欠她一個人情,這次就還了,我和她之間也就兩清了。往後她再要和小時候一樣不知輕重,我也不管了。”鬱府內,楚尋看著廊下站著老的老小的小十幾口人,只覺得一陣陣頭疼牙酸。聽負責管事的德叔一番解釋,楚尋也大致瞭解了侯府緣何落敗成這般模樣。其一,當年鬱家祖上跟太、祖皇帝打江山,封王拜相,鬱老太爺被御筆親封鬱候,且下了一道明晃晃的聖旨,“五代以內不降等襲爵”。啥意思呢?就是鬱家五代內都以侯爵襲爵,但五代後,這皇恩就沒啦。到鬱封這一代剛好是第五代。所以自鬱封死後,鬱候府的牌子也給摘了,現在也只是普通的鬱府,尋常百姓人家。雖然鬱起沒資格授爵,但太后喜歡他們家的小姑娘鬱黛,見其冰雪可愛,又聰明伶俐,就接去了皇宮,做了公主伴讀。如今闔府上下,說是吃著鬱黛每月託人偷帶出宮的月例勉強度日也不為過。這裡就有人奇怪了,鬱府好歹是五代侯爵,怎麼一下子沒了爵位就寒酸成這幅模樣?這就要從鬱家的家風說起了,老太爺清廉剛正,不喜鑽營,因此教育出來的小輩也都一個賽一個的不食人間煙火。尤其到了鬱封這一代,因為身子骨不好,打小就養在道館,常常被京中子弟譏諷在道館“修習仙法”。後來鬱封病故,鬱家雖說不如京中權貴,但日子還是能過下去的,大小田莊店鋪也有二十五處,夠鬱家兄妹好吃好喝的過一輩子。況,那會兒鬱家還有個鬱二叔,不是本家的親叔叔,雖說關係遠了點,但勝在人品剛正無私。早些年鬱封不大管事的時候,也都是鬱二叔在負責管理鬱家的大小事務。原本鬱封故去,對鬱候府也沒多大影響,反正他們家也沒有因為這侯爵沾過多少光。沒落的權貴,只要不在外行事張狂,你不去招惹別人,也不會有人招惹你。剛開始鬱家的遠親,也有不少趁著鬱封故去,想來打秋風,分一杯羹的。但鬱二叔謹遵鬱小侯爺囑託,牢牢守住倆位小主子,那些遠親眼看著無便宜可佔,漸漸的也就消停了,各自離去。奈何,天有不測風雲,鬱二叔在鬱起八歲那年去別莊收租子,遇到暴雨,被山上滾下來的石頭砸死了。死得突然連句遺言都沒交代。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