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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釉正餓著,看見面條,眼睛都發光,不由自主地輕舔嘴唇。淡黃的麵條,上面灑了蘿蔔乾,醃菜末,蔥段,青翠好看。特別是那醬糊,褐色濃香,忽然就勾起蘇釉幼時的回憶。“這個……我好像吃過。”有琴博山微笑,用筷子把麵條配菜挑勻拌開:“這個啊,江夏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誰沒吃過?”“啊!對!這是江夏的面!我記得,我記得的……對!這個是芝麻醬,要拌去面裡的。對吧?這個面叫什麼名字?”蘇釉幼年離鄉,隨母漂泊後紮根於玉峰。對於老家江夏,她幾乎只對眼前的面有印象,還不記得叫什麼名。有琴博山端起小碗,把裡面濃稠的芝麻糊倒進面裡,再拌勻,然後抬頭看向蘇釉,目光莫名柔和:“面和芝麻醬……這個叫……相濡以沫。”雖說這個名字和蘇釉記憶裡的模糊映像好像不太一樣,但蘇釉也沒再深究。她右手不能用,只能用左手捏箸,彆扭得勉強能吃到。有琴博山幾次想喂她,最終也沒好意思開口。吃了半碗“相濡以沫”後,有琴博山又端來一盅湯,照樣熱氣騰騰濃香撲鼻。蘇釉驚奇地發現這碗湯她也吃過:“我在玉峰吃過!是江西的瓦罐湯。”有琴博山高興笑道:“你還什麼都吃過。確實是江西豫章的肉餅湯。我現在就在豫章開窯立鋪。這湯就是在那學來的。”“我還以為您在江夏,在漢陽呢!”有琴博山笑容突然僵住,不太自然地輕聲道:“有琴醫家在江夏,我怎麼會留在江夏……”說完這句,她馬上又恢復了笑容:“江西有好陶土。”蘇釉低頭喝湯,味道醇厚,和在玉峰吃的瓦罐湯相差無幾。“好喝……可是,豫章離景德鎮不遠。會不會受影響?”“不會,陶瓷兩家嘛。”“豫章,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小師叔去的都是好地方,嘿嘿。有空北上來玉峰做客啊。就住我家。”有琴博山笑而不語,吃開了自己那份麵條。直到兩人吃盡面喝完湯,蔡小紋都沒有出現在門口。蘇釉心急,對有琴博山道:“小紋可能直接去了賽場。那我去賽場等她。”說完,她站起,就這麼圓咕隆咚地要往外走。有琴博山趕忙拉住她的左胳膊:“你今天手要上重藥,需要臥床休息。”“可是……”“放心吧,師父和我都會去,小紋不會有事的。”醫囑為大。既然有琴博山說了放心,蘇釉就只好假裝放心,上藥臥床。藥果然是重藥,刺得傷口疼痛無比。疼痛中還有辣熱感,難受得腦袋都迷糊起來,渾身無力。後腦沉重,蘇釉思維漸漸不清。她掙扎著睜開眼睛,模糊地看見有琴博山站在床邊。“小師……”蘇釉剛想撐起身。有琴博山探手一針,扎進她肩膀。她頓時失力,倒回床榻,再動不得。有琴博山褪了鞋履,爬上床榻,兩腿夾蘇釉腰而跪。她傾身下去,兩指捏住蘇釉的下巴,聲音柔美又蠱惑:“蘇釉,手好以後,和我一起去豫章吧。”藥物的藥效作用得越發徹底,蘇釉渾渾噩噩,意識模糊。而有琴博山的話語卻像是直接說進心裡,清晰得充滿誘惑。“豫章……”蘇釉身處混沌,索性一屁股坐進自己心裡。周圍如夢如幻,只剩下心裡話:“我不去豫章。我要回家。”有琴博山放開蘇釉的下巴,再取一針,扎進她右胸,繼續說道:“豫章好地方,你不也那麼說嗎?我在那有陶窯,有店鋪,生活小康之上。還遠離陶會官府,逍遙自在,不好嗎?我會做飯,會治病,會武功,我會對你好的。”“呃……”蘇釉闔了雙眼緊蹙眉頭,好像在糾結十分迷惑之事:“小師叔是對我很好啊……可是……可是……”又一針進了頸脖,有琴博山更加傾身,唇幾乎貼住了蘇釉的耳朵:“你怎麼就不明白呢……蘇釉,我喜歡你了。”蘇釉緊鎖的眉頭稍微跳開,接著又鎖回,輕微氣喘道:“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有琴博山顯然沒想到蘇釉給出了這樣的答覆。她怔住,目光猛然一冷,接著就直起身,居高臨下地問:“是嗎……是玉峰哪家公子?”“不是哪家公子……”不知是因為藥物,還是銀針,蘇釉如墜夢境,心事和盤托出,完全防備不起來:“她是個笨蛋。嘿嘿。”說完,還傻笑兩聲,幸福的微笑久留唇角。“那我明白了。”有琴博山又扎進幾針,片刻後把銀針全部拔出,搭手給蘇釉探脈,終於不禁苦笑:“被拒絕了我還得給你針灸……我真是吃錯藥了。有喜歡的人啊……不過,來日放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