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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耳令雙臂相合,低頭緊緊抱住自己,虛弱又焦躁:“說了沒事!”與顏耳令的相處,梁靜安向來知進退,偏在這時不依不饒。因為見顏耳令如此,已能猜到九分。“是她?”她字一落,殺氣竟起!顏耳令倉皇抬頭,無助地四望。如此,梁靜安已全部明白。她沒再發一言,旋身飛跨,腳尖在簷邊一點,循聲躍進那片樹蔭。“安安!”回應顏耳令的,只有蕭索的風聲葉聲,和一路遠去的殺意……林中空地,大樹圍繞,被皎潔月光照得如同白晝。梁靜安一路飛奔,追到這裡終要停下。空地中心站了一人。沒有朱雀披風,還是那身立領黑袍,玉帶錦靴。長刀入地,插在靴旁。面罩頭巾已經不見。並不束髮,青絲盡下落及腰間,頰邊有兩三根從髮根就異色的白髮,隨著夜風輕拂。眉細如勾,明眸長睫,鼻尖挺拔又巧致。唇卻似這月光,沒什麼血色。她容顏秀致如江南溫潤的清泉,偏偏配上身旁寒光閃閃的長刀。梁靜安站在離她十幾步遠處,白袍長袖的擺角被隨夜深漸起的夜風吹得呼呼輕響。風捲起沉默的殺意,繞在兩人身間。“我來殺你。”梁靜安坦誠地說出自己的來意,凝視黑衣女子的背影,清晰地吐出三個字:“歐陽離。”歐陽離動作輕小地按住左肋下,淺皺眉頭,然後側首,笑靨如花:“安安。”好似如多年沒見的好姐妹打招呼。被如此親暱地稱呼,梁靜安眼中怒火迭起,卻沒反駁,只是強壓怒憤平靜道:“出招吧。”“我也是朝廷官員。你殺我,不怕皇上要你命嗎?”梁靜安嘴角上揚,一直緊繃的臉頰終於扯出冷諷的笑意:“荒林野路,誰能知道?”“那可不一定哦。”歐陽離轉過身來,向遠處努嘴以示:“喏,這裡可不止我們兩個。”梁靜安心中猛驚,扭頭四望。刀劍折出的寒光,在黑暗樹林中如獸眸般閃爍。“是一猿堂的餘孽。”歐陽離語氣輕鬆地解釋道:“我殺了他們的少主。他們回去沒法交代,便要來拼命了。一猿堂分三隊。一隊主情報,二隊主下毒,三隊主殺人。那兩隊都被我收拾了,剩下這隊殺人的武功最高。”說到這裡,她歪頭看向梁靜安,戲謔地笑道:“安安,你這峨眉派的高足,怕不怕?”梁靜安沉目抿唇,抬手按在腰間。一聲如落泉般清響,一柄軟劍抽在她手上。她觸動劍柄上機簧,軟劍立時硬成寒鋒長劍。“安安,不是你叫的。”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濱崎姑娘的火箭炮!我沒遺忘你呢!嘿嘿……柚子小蚊子和人家相比多麼地□□絲啊!馬上又要轉回主cp路線。距 使壞了吧客房門咿呀而開,梁靜安滿身血汙地迭撞進自己獨住的房間。本以為是一片漆黑現在燭火通明。梁靜安靠在門上,房門被她壓合。她卻不起身,依舊斜靠房門與兩眼含淚的顏耳令對視。也就片刻,梁靜安闔上眼睛,順著門板滑倒在地。“安安!”顏耳令撲上前去。伸手觸碰到梁靜安時猶豫了剎那,接著就咬牙抱住她,攬進了自己懷裡。她一直在梁靜安房裡等到現在,久到有一種再也等不到的錯覺。這種錯覺讓她幾近窒息。梁靜安被顏耳令焦急的哭腔喚回了點精神。她半睜開眼,在迷糊中都能感受到顏耳令僵硬的身體抖動得越來越厲害。雖然懷抱是朝思暮想的……但她還是掙扎著地挪手撐地,滾離了顏耳令的身體:“我沒事……您不用勉強自己。”她以肘相撐,靠門而坐,和顏耳令隔出一個手掌的距離。說話間,眼睛時睜時閉,虛弱到極點。顏耳令通紅眼睛,神情複雜地盯著梁靜安。大概再次擁抱對她來說真的十分困難,她就跪坐在原地,沒有上前。“你受傷了嗎?!掀開衣服讓我看看!她……傷了你嗎?”“她傷不到我!我,我只是脫力了……”顏耳令看到梁靜安衣袍上的血汙,眼神木然了。梁靜安能戰到脫力,還有這麼多血,可以想象發生了什麼樣的激鬥。既然梁靜安沒事,那是不是有人已經命喪黃泉呢?雖然這不太可能……“她……”顏耳令沒有說下去。“這血也不是她的。”梁靜安知道顏耳令想問什麼。她閉了眼,喘口氣淡淡說道:“是一猿堂。我和她,把一猿堂的人殺淨了。”她吃力地抽出腰中軟劍丟在身旁。軟劍像通紅的綢帶,已看不出本來銀色。樹林一戰,敵人盡是高手。梁靜安刺翻最後一人時,幾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了。倘若敵人再多一人,她便是回不來了。而歐陽離不知何時已沒了蹤影。她頓時明白自己是被當劍使了。雖然她恨不得一劍把歐陽離刺個透心涼,無奈已無力再追。何況即使追上也絕對是送死。她只能暫時收起殺心,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