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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衣女子離開後,蔡小紋不敢耽擱,立即背了顏耳令回城。她不知道顏耳令住哪,又聽說梁靜安在孤兒堂修牆,便僱了輛馬車去往孤兒堂。車行一半,顏耳令轉醒過來。蔡小紋便對她說了被救之事,不過她如約隱去了黑衣女子,僅說是官府搭救。顏耳令只是點頭,沒有對蔡小紋過多解釋,也不去孤兒堂,而是讓蔡小紋直接送她回了客棧。蔡小紋雖是愛看熱鬧之人,但今天所經歷太過兇險。她一點也不想多問多待,見顏耳令恢復如初便立馬奔回宜興。顏耳令聽蔡小紋轉述今天搭救之人保證今後再無人騷擾,知道是御林使或是朱雀樓在暗中保護她。她完全沒對梁靜安說遭伏之事,只是略說了有西夏人蹤影。她不擔心今後還會不會有危險,她在意的是整件事的這個局。現在看來一猿堂在無錫暴露蹤跡是故意為之,引誘她派暗衛去報告朝廷。孤兒堂圍牆倒塌也是為了引開梁靜安。有毒的生煎,搶錢的小偷,就更不必說。這一連串的伎倆,目標赤_裸裸地就是她。可是她隨梁靜安來江南是秘密行事。一猿堂是如何知道的?身後有人從高處落下,膝蓋跪擊瓦片的聲音很輕。顏耳令沒有轉身,抬手揉目,疲倦地道:“你回來了。知道今天的事了嗎?”跪在那的黑影沒有回答,一動不動。顏耳令頓覺不對,心被猛然一扯。今日才遭伏擊,正是警惕之時。她沒有猶豫,從小腿內側抽出防身的匕首,轉身揮袖刺去!小刀才刺到半路。黑影運力踏瓦,傾身前撲,右臂繞過匕首刀鋒,側掌打在顏耳令臂彎上。顏耳令只覺右臂痛酸,刀尖即被折向黑影的身側。她急欲抽手再刺,可還沒來得及動,就被黑影抓住左臂,大力扯入懷中。“啊!”顏耳令低聲驚叫。她被黑影緊緊摟在懷裡。貼著柔軟的前胸,她的身體剎那間繃到僵痛。僵直身體裡的心劇烈跳動,熱血似乎都湧到嗓子了。她已知道來人是誰。“好久不見。”黑影臉頰緊貼顏耳令的髮絲,輕聲說道。聲音溫柔至極,像是不敢引起一絲驚擾。可顏耳令還是大大被驚擾了。她竭力振臂擋開不速之客的懷抱,急急轉身,平舉匕首後退。披在身上的大衣悉索滑下,挽住一泓月光隔在兩人之間。退得步子太大,顏耳令險些掉下屋簷。她慌忙踩住瓦角邊緣,緊抓匕首相對。握刀的力氣用得太大,整條手臂顫抖不停。黑影垂手而立,並不向前。她一身夜行衣,頭髮被黑巾悉數攏住,臉上被彎弧弦月面罩遮住一半,看不見摸樣。但是她的氣息顏耳令太熟悉了,熟悉到一個擁抱就暴露了前世今生。黑衣人聽見顏耳令逐漸沉重急促的呼吸,不敢邁步,就這麼隔著匕首道:“你不該遣走暗衛。梁靜安還是太嫩了。”顏耳令依然平舉匕首,對準黑衣人,艱難開口時聲音已顫抖不似平常:“今天是你?!你不是在滁州做刑獄公事嗎?!你終究還是進了朱雀樓……”“呵呵……”黑衣人柔聲笑道:“我改任滁州你都知道了?朱雀樓是兼職……不過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明天我便要退出朱雀樓。”“你告訴我這些何用?!你的事早就與我無關!”黑衣人收斂笑意,上前半步,輕聲道:“你要用這小刀對著我嗎?你的飛刀都是我教的。”“你走!我說過我們再不要相見!”顏耳令不另察覺地瞟了眼屋下。她已聽見梁靜安回來的腳步聲。“走!我不想見到你!”黑衣人不再向前,她莫名地按了按左肋下方,然後順衣滑到腰間,解下腰帶上的刀囊,放在身前屋瓦上。“你的飛刀今天落下了,我是來把它還給你的。”顏耳令沒聽見一樣,振袖揮刀低聲急吼:“走!你再不走就算我不殺你,也有人殺你!你走,再不要來見我了。今生今世我都不想看見你!”院中梁靜安的腳步漸近,黑衣人又笑,眼神輕蔑:“梁靜安嗎?讓她來啊。”說完,她疾跑兩步,躍進屋簷旁的大樹樹蔭中,擦著樹葉發出嘩啦啦地大響。梁靜安正走到屋下,聽見這不尋常的聲響,毫不遲疑地運力高躍,抓住屋簷輕巧地翻上屋頂。屋頂上只剩顏耳令一人孤零零地站著,低頭垂手,透出滿滿的疲倦和落寞。“怎麼了?”梁靜安右手握住腰間軟劍,警惕地四下張望。毫無異樣,只有晚風擦樹葉的輕響。她今天一身白袍,在黑夜裡是那麼顯眼,又碰巧配得上這清澈月色。“沒事……”叮噹,匕首從指間滑下,落在被月光洗的錚亮的瓦上。一地大衣,飛刀,匕首。這絕不會是沒事。梁靜安眉角輕挑,又問了一遍:“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