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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問:“她告訴你要去醫院?”
“嗯,我們還說好了在醫院見面。”
“那你猜不猜得到,她為什麼中途改變主意,去了歐湛工作的地方?”
羅秋珍情緒激動,抽泣難言。
花崇只能等著她。
另一間問詢室裡,歐湛的兩名同事正在講述昨天的所見所聞。
“那位阿姨一來就說要找歐湛,我不知道她是歐湛的母親。”女同事道:“而且她戴著口罩,說話有點奇怪,我搞不清狀況,就叫了劉哥來。”
“我和歐湛關係還行,他平時有時說起家裡的事,常說他母親吝嗇,精神有問題,用詞挺難聽的,反正我絕對不會在外面這麼說我媽。我看那位阿姨可能是歐湛的母親,就給她倒了水。”男同事道:“歐湛當時在開小組會,很驚訝吧,一出來就跟阿姨吵上了。”
柳至秦問:“你記得梁萍說了什麼話嗎?”
男同事皺眉思索了一會兒,“記是記得,但我覺得沒怎麼聽懂。”
“沒聽懂是什麼意思?”
“就是感覺奇奇怪怪的,可能她真是精神有問題。比方說,她見到歐湛就扯下口罩,硬要歐湛看她的臉,看她的牙,說什麼‘都是你們父子的傑作’、‘你們毀了我,你們也別想好過’。”
“對,我也聽到了。”女同事接話,“阿姨話說得很兇,但好像非常害怕。我總覺得,她說那些話的時候擔心歐湛打她,又很期待歐湛打她。總之就是怪怪的。”
柳至秦捉摸著梁萍為什麼會既“很兇”又“很害怕”。
還有那句“你們也別想好過”。
梁萍想向歐湛表達什麼?
“然後歐湛就將阿姨拉出去了。”男同事又道:“那個樓梯間髒得不得了,我們平時基本上不會進去。我當時還好奇歐湛和阿姨吵架幹嘛挑那種地方,想去勸勸,小陳把我攔住了。過了沒一會兒,歐湛回來。我問他阿姨怎麼了,他說‘瘋婆子發病,已經回去了’。我看他手背上有兩道抓痕,猜是被阿姨給撓的,就幫他找了酒精。”
柳至秦問:“在這之後,歐湛有什麼異常舉動嗎?”
“異常舉動?”
“比如心緒不寧、煩躁,時不時去樓梯間看一眼。”
男同事搖頭,“沒有,他和平時一樣,就中午吃飯時多抱怨了幾句,說有事沒事跑公司來幹什麼,煩。對了,下午他還出了趟外勤,跟客戶談生意。”
在羅秋珍沉默的時候,花崇透過耳機聽著柳至秦那邊的對話,心中已然有了些許猜測。
羅秋珍緩過一口氣,哽咽道:“我猜不到萍姐為什麼要去找歐湛,她這輩子過得太辛苦了。她以前給我說過,跳廣場舞是她唯一的寄託。現在不是出了那個事嗎,跳廣場舞的人越來越少,尤其是我們常跳的空壩附近,已經沒人跳舞了。她一個人跳過,被偷拍被嘲笑之後,也沒有再跳了。我這幾天老心神不定,害怕她沒了廣場舞這個寄託,一時想不通就……”
羅秋珍嗚咽著:“我真的沒想到她就這麼被她那狼心狗肺的兒子給害死了!她這一生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你們一定要嚴懲歐湛,還有那一家子!歐湛的媳婦也不是個好東西,萍姐被歐湛打,很多時候都是因為那個姓趙的在一旁煽風點火!”
花崇抬手,“梁萍喜歡跳廣場舞?”
“非常喜歡。我瞭解她,她生活裡僅剩下的快樂就是跳廣場舞。”羅秋珍說著開始長吁短嘆,“也怪我們這些姐妹幫不了她,她年輕時被打,我們都勸她忍,你想她一個沒有工作的女人,嫁了個不愁吃穿的人家,不忍還能怎麼辦呢?我們當時都以為,忍到歐湛長大了,她就解脫了。兒子總是會護著母親的啊。可是……可是……”
羅秋珍又哭了,“歐湛從來就沒有心疼過萍姐,這幾年歐桓國老了,打不動了,他打萍姐打得比歐桓國還厲害!”
花崇說:“歐湛開始打梁萍之後,你們仍然勸梁萍忍?”
羅秋珍愣了愣,眼神躲閃,不知是後悔還是尷尬,低聲道:“都忍半輩子了,難道要離開那個家?萍姐什麼都不會,也沒有積蓄,如果離開那兩父子,她該怎麼生活啊?”
??
“我有些想法。”柳至秦攪著杯中的咖啡,試溫度般地喝了一口,遞給花崇。
花崇接過,“你說。”
“梁萍這幾十年過的是非人的生活,年輕時,她的寄託是‘等兒子長大,一切就好了’,現在,她的寄託是每天跳廣場舞。羅秋珍說得沒錯,她忍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