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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怎麼說?
說姜氏介紹來的侍衛,糟蹋了他的母親?
衛子諺破口大罵:“賤人!你給我滾出去!見到你這張醜臉,我夜裡必要做噩夢的!”
姜氏不敢置信地捂臉望著他。
衛子諺從來口無遮攔,言語下流無忌,當下再沒力氣打人,變將最汙穢,最難聽的字眼怒罵自己的妻子。
姜氏不敢去瞧四周下人的眼光。
她臉上痛,心中更痛,她的丈夫,好色暴戾,從不溫柔。她女兒早夭,丈夫又壞了身子,這輩子不可能生育孩子。公公待她有如透明人,婆母也從未將她當成人看。
她也是高官家的小姐,世家出來的千金,如何要受人這般作踐?
侍人們沒一個敢上前勸一句,沒人敢過來把她攙起。衛子諺發狂時持劍傷人,院子裡的下人們怕他有如惡鬼。
姜氏在衛子諺不絕的罵聲中撐起身子。她像一具失魂的軀殼,搖搖晃晃地走出門去。
這一切榮安不知,也顧不上,她金枝玉葉之軀踏足陰暗潮溼,氣味難聞的水牢。
管事並沒有按照吩咐,直接“料理”李聰,他命人用燒紅的烙鐵,在李聰健碩的胸膛上印出一個可怖的形狀。
慘叫聲令人頭皮發麻,燒焦的肉的氣味,撲面沖鼻。
那管事獰笑道:“……接著說,她什麼模樣?可心滿意足,攀著你不放,求你繼續?”
李聰頭髮散亂,滿身的血汙,他睜不開眼睛,嘴唇早給人打得裂開流血。
“她……她不說話……我看得出……她喜歡……”
門在這時被人破開。
榮安帝姬高華矜貴,立在門前,只輕吐兩字:“放人!”
管事眸中閃過一抹慌亂,很快,他便鎮定下來。
他是衛國公的人,衛國公有令,命他“看著辦”,他就是在這必死之人死之前,瞭解一點他想知道的下流事,國公也不會生氣。
榮安帝姬這些年是如何與人苟且的,細節他已聽過太多太多。
管事視線在榮安身下掃一眼。
層層疊疊華貴奢美的宮裝包裹下,是兩條怎樣的腿……
榮安眸子一利,朝自己的人打個眼色。
身後近衛過來搶人。管事攔在中間道:“殿下使不得。這人得罪了國公爺,國公吩咐小人嚴加審問,殿下若帶了人去,國公必要怪罪小人辦事不力,求殿下看在小人多年服侍殿下和國公,饒小人一命。”
嘴裡說求饒,臉上卻沒半點恭敬。
榮安帝姬在他們國公面前,有什麼臉面可言?他們身為國公親信,從沒把榮安真正當成主母。
恰這時,那給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李聰開了口。
他虛弱地道:“殿下不必為小人衝撞國公,傷了夫妻情分。小人死不足惜,生前……生前曾幸福過短短几日……小人……無憾了……”
榮安驀地紅了眼眶。
多年未曾流過的眼淚,就要奔湧而出。
多年未曾跳動的那顆心,幾乎就要蹦出胸腔,劇烈得讓她幾乎無法承受。
她說話時艱難地喘著氣:“本宮的近衛,請問姚管事,哪條律法給你權利,讓你私自扣押他,私自動刑?本宮為何要在乎你是死是活?本宮要將自己的人帶走,誰敢攔著……張揚!”
門側的侍衛應命。
“給本宮將人帶走!誰敢阻攔,殺無赦!”
榮安這句爆喝,幾乎用盡二十六年的力氣。
她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把自己過的半死不活,形同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