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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陸嶼嘆了口氣。
但即便如此,他的心中依舊充滿了深切的憐惜。白亦陵的身手乾淨利落,詞鋒銳利敏捷,他亦可以言談笑謔,舉止風流。在外人的心中,這人大概已經近乎完美,無所不能。真正是鋼筋鐵骨,石頭做的心腸。
唯獨這些心事,他從不肯輕易出口。那些代表著曾經少不更事的尖銳與倔強,早已從眉梢眼角退卻,隱藏在了心底的某個角落。他的強大,只為了保護當年那個小小的自己。
天空湛藍,大片大片的白雲被風吹成了絲絮狀,一直延伸到天邊,日影移上紅牆,光線明滅交替。飛鳥橫空,翅膀劃過天際。
周圍安靜的,彷彿可以聽到草木窸窣生長的聲音。
陸嶼忽然轉過身來,抬手將白亦陵摟進了懷裡。
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白亦陵一怔,陸嶼衣服上淺淡的薰香在他鼻端縈繞,手臂溫暖而有力。
他低聲道:“昔日張山來曾說,‘當為花中之萱草,毋為鳥中之杜鵑’1,只因為萱草忘憂,杜鵑啼血。可見傷情雖美,人心卻是本能地嚮往快樂。你想怎麼做都可以,你怎樣想都是對的,我總是跟你站在一邊。”
這句話緩緩說來,兩人心中彷彿都綻開一種說不清楚的,隱秘的歡喜,一時誰也沒有再開口。但陸嶼終究不敢抱的時間太長,很快便鬆開了。
但事實上,他的心中還存有一絲淺淺的疑慮。白亦陵從此以後如果能夠再也不受其他任何人轄制,安安穩穩的生活,那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可是陸嶼始終覺得奇怪。
——就算當初把白亦陵送走,是因為永定侯夫婦生性自私,為求保命不管孩子的死活,不得已而為之,但後來他們的種種作為,卻未免偏心偏的過於厲害了。
白亦陵從小到大受到的都是這樣的待遇,習以為常,他作為旁觀者,卻隱隱有種想再將當年舊事重新調查一番的念頭。
否則,只怕是樹欲靜,而風不遂其願啊。
陸嶼正想著,一抬眼見白亦陵正看著自己,疑惑道:“怎麼?”
白亦陵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片刻,問道:“其實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你為什麼要對我這兒好呢?”
他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就只是因為救命之恩?”
陸嶼心中一跳,說道:“也、也不是……其實是因為……”
他緊張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總覺得白亦陵的語氣當中有種讓人心慌的瞭然,殊不知對方琢磨的卻是之前系統結巴著釋出的那個隱藏支線——感天動地兄弟情,社會主義一家親。
他琢磨著,見陸嶼一直沒有“因為”出個所以然來,於是試探道:“咱們感情這麼好,要不,拜個把子?”
陸嶼:“……啊?”
兩人面面相覷,互相都覺得對方很奇怪。
——“你不是這個意思嗎?”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正在這個時候,大殿的下方忽然傳來了一陣騷亂,打破了宮中寧靜森嚴的氣氛,白亦陵和陸嶼對視一眼,一起向著不遠處看去,遙遙只見似乎有個人正向著玉階上面衝來,似要進殿,周圍也不是沒有人阻攔,卻不知道為何,顯得有些畏首畏尾,不敢真的用力,因此拽不住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