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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鮮明且熟悉的。
他緩慢地吸著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用穩定的聲音開口。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衝著“芙格”說道。
……
……
……
幾分鐘後——
加爾文花了一點兒力氣將“維吉利”的身體從浴室裡拖出來,在解開手銬的時候他全身上下都因為過度的緊張而起了雞皮疙瘩。他提防著“維吉利”可能對他發起的攻擊,但現實是“維吉利”的身體始終保持著昏迷的狀態,他沉得就像是一具屍體。
加爾文拎著“維吉利”的後領費力地將他拖往客廳,狹窄的浴室自然擁有一扇狹窄的門,“維吉利”垂著的頭猛地撞到了門框,加爾文換了一個方向,然而對方再一次地撞到了門檻……每當加爾文聽到那沉重的悶響都會條件反射地感到胃部一陣抽緊。他幾乎忍不住對著這具活著的“屍體”道歉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維吉利”的那隻手忽然舉了起來,“芙格”細長的手指在空中搖晃了一下。
加爾文臉色鐵青地看著它。
大概是在說沒有關係——前任的天使粗糙地猜測著。
然後加爾文氣喘吁吁地拖著“維吉利”的身體,將他扔到了牆角。(直到這個時候加爾文才真正地意識到“維吉利”與他體格上的巨大差異,畢竟在之前那名公子哥表現出來的狀態太過於柔弱,以至於會讓人在不自覺中忽視掉他那超出常人水平的個頭)。
“維吉利”依然沒有醒。
他的頭歪向一邊耷拉在肩膀上,加爾文這一次站得離他稍微遠了一點。
一些新鮮的傷口出現在了“維吉利”英俊的臉頰上,他的額頭上多了兩塊細長條狀的淤青,臉頰上有擦傷,或許是因為之前撞擊的緣故,鼻血滴滴答答地從他的鼻孔中湧出來,浸透了他胸前的襯衣。
不得不說“維吉利”現在看起來有一種讓人感到心酸的狼狽,而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這個傷痕累累的大個子癱軟在牆角的狀況讓整個場面看上去更像是一場兇殺案。
加爾文強迫自己不去看“維吉利”的臉。
他冷酷地板著臉,用指尖捻著一張便條紙的一角遞給了“維吉利”那隻自稱為“芙格”的手。
【你知道“多重人格障礙”嗎?】
加爾文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我只知道《第九號房間》。”
他說出了一個恐怖電影的名字,藉著模糊的記憶,加爾文隱約記得那是一個人忽然變成了許多其他人最後一路虐殺出場的所有人的故事,而加爾文對這部電影的唯一鮮明印象就是女主角的胸是假的,看上去手感異常恐怖(他刻薄地覺得女主角的胸大概就是這部電影被歸類於恐怖電影的緣故。)
“芙格”的手指那張白紙上輕輕地拂了一下。
加爾文覺得是自己的錯覺,但是他終覺得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什麼人的一聲輕笑。
【那是一部想法不錯但是品味堪憂的電影,女主角的胸簡直就是慘劇,不過讓人感到悲哀的是……我不得不說,我和這具身體裡的其他靈魂,便是多重人格障礙的一種表現。】
“芙格”握著筆,筆尖在紙張上輕輕地敲了敲。
【就像是那部電影裡一樣。】
“……”
加爾文沉默地看著那張紙上的話,他面無表情,然後在心中拼命地會想著那部電影的情節——如果那個時候他知道自己會遇到這樣的狀況,大概會更加認真地對待那部爛到極點的電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