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白襪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加爾文手中的鉗子落在了地上。
他衝了過去,抬起了“維吉利”的頭,他企圖叫醒後者,但是並沒有什麼用。
加爾文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恐嚇引發了“維吉利”身體中的隱疾或者是別的什麼,總之這個倒在他懷裡的沉甸甸的男人確實已經失去了意識。
“見鬼見鬼見鬼!”
加爾文發出了一連串的詛咒。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眼角瞥到“維吉利”垂在身體一邊的那隻手輕微地動了動。
加爾文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在這個短短的瞬間,那隻屬於“維吉利”的手運動的幅度開始加大。
它的手指像是在演奏一架並不存在的鋼琴,在已經染上粉紅色血跡的潮溼浴室地面上抖動著指尖。加爾文從未見過一個人的手可以以這樣異常怪異的行動方式運動。
“維吉利”的手指張開,手掌在指頭的支撐下快速地移動——看上去更像是一隻巨大的,擁有自我意識的蒼白蜘蛛。
加爾文猛地望向了“維吉利”,男人依舊歪著脖子癱軟在牆角。
“嘿,你他媽要幹什麼?”
加爾文提高了聲音然後喊道。
可是“維吉利”卻並沒有回答他。
他的絕大部分身體依然安靜得像是一具屍體,可是他的右手卻在蠕動。
那隻收在加爾文毛骨悚然的視線下摸索著來到了已經斷裂的筆桿前,伸出了中指和食指勾起了那支筆。
【我很抱歉,親愛的,我想我嚇到你了。】
“維吉利”的手用那支筆在皺巴巴的紙上流利地寫道。
加爾文嚥下了一口唾沫。
“這並不有趣。”
他冰冷地對著看上去似乎已經“昏迷”過去的“維吉利”說道。
【這並不是什麼惡作劇——他確實已經失去了意識。要知道,對於一個分裂的人格來說,過度的刺激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消化的。】
那隻手抓著筆,繼續寫道。
加爾文的眉頭幾乎快要扭到一起,他看了看“維吉利”的手,還有那緊閉的雙眼,臉色凝重。
“你最好適可而止,維吉利。”
他對對方說道。
然而那隻手伸出了一根食指,衝著他搖了搖。
【我並不是維吉利——當然,他也不是。】
加爾文覺得眼前的一切簡直就像是一場荒謬的噩夢。
那隻手裡頭單獨棲息著一個靈魂。被手銬掛在水管上已經昏迷過去的大個子和這隻抓著斷筆,在廢紙上寫出優美字跡的手是分隔開來的兩個個體。
這種事情荒謬得像是某種恐怖電影的橋段,然而在過去歲月中無數次幫助加爾文避開危險的直覺卻告訴他這讓人感覺不寒而慄的事情是真實的。
“你……是誰。”
加爾文過了很久才聽到沙啞的聲音溢位自己的嘴唇,他驚疑不定地瞪著“維吉利”的手。
那隻手唰唰地寫出了回答。
【你可以叫我芙格】
它寫道。
加爾文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一步,但是他大概只往後稍微探了探身,後背就已經抵到了冰冷的浴室的牆壁。
這是加爾文第一次如此深刻地因為浴室的狹小而感到後悔。
如果可以他現在簡直想要推開門直接逃跑,他模糊地感覺到與他交流的這個“東西”帶著一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扭曲感。
那絕對不是什麼讓人覺得愉快的存在。
“這隻手即是一個單獨的個體”——加爾文異常清晰地感覺到了這一點。
他感到有點想吐。
一隻擁有單獨意識的手?
【別緊張。】
那隻手……姑且就叫它“芙格”好了,在紙上寫道。
【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再給我一張紙嗎?我想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想要得到解答,然而——】
字跡在那張皺巴巴的紙張的邊緣停住了,“芙格”優美而精緻的字跡在那張紙上顯得格外的不真實。
浴室的燈早就有接觸不良的問題,在一聲茲茲的電流聲中燈光閃了閃,加爾文凝視著那個男人沒有一絲動靜的身體和那隻生氣勃勃的白色的手,一種久違的情緒他的胸口燃燒。
那是恐懼……不知道為什麼,就在燈光按下去的一瞬間,加爾文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某個早就已經被他忘記的回憶中去,他並沒有辦法記起具體的場景,然而恐懼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