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白襪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幸運的是,靠近這座房子的人似乎都很安靜,視窗和門口都沒有任何多餘的動靜。
整個過程中,“紅鹿”都安靜地守在他的身邊,他的動作遠比加爾文更加輕巧,宛若一片影子。
“剛才……天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貼在加爾文的背後,用那種快活而讚歎的聲調低語道。
“本能。”
加爾文草率地回答道。
接著他從牆邊探出頭,冷靜地環視了周圍一圈,然後他才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側過身,他將鑰匙插入了房門的鎖孔內輕輕一轉——
鎖孔紋絲不動。
這把鑰匙竟然並不是大門的鑰匙?!
加爾文的心底剛剛掠過這個疑問,便感覺背後微微一沉。“紅鹿”伸出胳膊,探出手來壓在了加爾文的手背上。
恍惚中加爾文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力量順著“紅鹿”的手掌一直流入了他掌心的金屬門鎖內。一切都發生得很快,在加爾文來得及反應之前,那一聲開鎖聲已經迴響在他的耳邊。
門開了一條漆黑而狹窄的縫隙,“紅鹿”保持著懷抱加爾文的姿勢,與他一同滑入了門後的空間。
“咔——”
門再一次被關上了。
“你怎麼做到?”
加爾文按著自己的手背,那種彷彿被電流一般兇狠地刺入他體內的力量彷彿依舊殘留了些許餘韻在他的體內,以至於到了現在,加爾文之前被按住的那隻手依然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我想,只是一種本能?”
“紅鹿”在黑暗中對著加爾文微笑道。
接著,他們兩人同時將目光放在了這棟房子的內部。光線很暗而且電力已經失效,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房內也必然要保持黑暗以免引起外界的注意。
若是之前的加爾文恐怕會對這種情況感到有些為難,但對於這個時候的加爾文和維吉利來說,黑暗卻並不是太大的問題。
加爾文感到自己的背後有點沉重——在外出時候他總是穿著一件格外寬大的軍綠色外套,然後遮蓋住自己背後緊貼著背脊的翅膀。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含胸駝背的怪人,或者是背上長了腫塊。
這件大衣在他的翅膀長大之後幫了他不少忙,不過在這一刻,它卻沉重到讓加爾文覺得無法忍受。
加爾文不由自主地揮了揮翅膀,大衣從他的身上脫落下來。
他的翅膀長長地舒展開來,而也正是在這一刻,加爾文發現自己的視野就那樣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陰影中的傢俱輪廓彷彿從一片漆黑的水潭中緩慢浮起,顯露出它們原有的輪廓。
就如同加爾文和“紅鹿”在車上看到這棟房子時就做出的評價一樣,克勞牧師確實不是那種會虧待自己過苦行僧日子的男人(當然,在社群報紙上的文章看來,克勞牧師可是一個簡單,樸素而恪守自己信仰的人格高尚之士)。
所有的傢俱顯得有了些年頭了——但不是陳舊的那種年頭,而是古董的年頭。
沙發是牛皮的,已經褪色成了漂亮的橙紅色,簡約的設計證明它來自於上個世紀某位知名的結構主義大師。加爾文曾經在藝術品拍賣會的圖冊上看到過類似的玩意兒。
木地板散發著一股木蠟油的味道,顯然是剛剛被打理過,溫潤而富有光澤。一張古典風格地手工編織羊毛地毯平平地壓在木地板上,上面隨意地擺放著幾何玻璃形態的茶几。
一盞陳舊的玻璃檯燈安安靜靜地立在沙發旁邊,影影綽綽間彷彿一個消瘦的人影。
加爾文將房間內的所有東西都看得清清楚楚,而大概就是因為太清楚了,讓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翅膀——它們並沒有該死的發光,這倒是讓加爾文鬆了一口氣。
加爾文垂下了眼簾,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將翅膀伸展開來,但是他的本能告訴他應該這麼做。
至於他那忽然之間變得格外敏銳的視力和聽覺?加爾文已經將它們歸結於“力量”帶來的後遺症。
哦,是的,之前他將整個社群的電力設施都全部破壞的那種衝動和能力,也不過是後遺症的一部分。至少加爾文目前是怎麼認為的。
加爾文保持著翅膀低垂的方式走向房子的深處。
“紅鹿”目睹了加爾文的所有行為,他在旁邊痴迷地凝望著自己的“天使”。
“我想那位‘高尚’的牧師說不定活著會更有用——他如果能看到這一刻的你,恐怕能直接向你獻上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