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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陛下若藉機再提立後,誰能頂得住?
結果他們守口如瓶,戰戰兢兢地過了兩月,陛下不但不領情,反而不再遮掩,直接將鞏侯的字跡落在了奏疏上,將此事翻到明面上來了。
這下群臣便不好再假作不知了。
底下的小官鬧鬧嚷嚷的,要上表規勸天子之過,重臣也不好攔著,只以陛下尚在病中,不忍驚擾為由,暫先觀望。
劉藻醒來,已近午時,宮外各處衙署,已鬧了一晨了。她抬手捏了捏眉心,清醒了一會兒,方下了地。
宮人照舊取了一身用色清亮,材質輕軟的裘服來,劉藻看了一眼,擺手道:“換。”
今日得穿精神些才好。若是病懨懨的出現在宣室,只怕那幫大臣以為她病弱可欺,更加咄咄逼人。
宮人道了聲諾,捧著衣物下去了。
不一會兒,他們換了身玄色的寬袍來。劉藻穿上,又重梳了髮髻,將自己收拾得格外利落清爽。
她起身好一陣了,也不見謝漪,出了寢殿,四下一尋,仍無蹤跡。便問了左右:“謝相哪裡去了?”
左右回道:“君侯一早便出宮去了。”
劉藻一聽就明白了,與上回不同,上回提立後,謝相是眾矢之的,她出面只會引來眾怒,故而不如隱匿。而今,都已鬧過一場了,眾人心中都有了數。且謝黨久無主心骨,謝相也是時候出面安軍心了。
她吩咐了宮人謝相一回來,便立即稟她,就去了宣室殿。
宣室殿外已有許多大臣求見。劉藻將胡敖與了謝漪,新提拔上來的那中官遠不及胡敖機變,這時叫眾臣圍著,逼問得快哭出來了。幸而他知什麼能說,什麼說不得,再如何也都是好言相勸,請眾臣先出宮去。
劉藻一到,喧鬧的場面倏而一靜。
眾臣忙躬身行禮:“拜見陛下。”
劉藻含笑道:“眾卿家何事聚於此?”
眾人方才尚高呼要見陛下,這時見她來了,竟不敢開口了。
劉藻看了眼天色,天色昏沉,陰雲皚皚,看著是要下雪。眼前還擠擠挨挨地立著眾多等著發難的大臣,可劉藻的心思忽然就遠了,想的是謝相出宮,不知可穿夠了衣物。
“陛下,臣等有事要奏。”一名大臣出聲道。
皇帝將落在天邊的目光收回,淡淡道:“哦,既是有事,那隨朕入殿去吧。”
宣室殿已被火爐烤得暖暖的,眾臣在外頭吹了許久的冷風,一入殿,便打了個哆嗦,而後方由暖意,浸透到全身。
劉藻在上頭坐下,飲了口蜜水,方問:“眾卿有事,稟來便是。”
說罷將耳杯置於案上,目光也隨意地落在為首的那大臣身上。那大臣心下一驚,竟不敢言。
孫次卿的屍身丟在亂葬崗裡,一家老小全部梟首於城外,濟陽王被押解入京,奪爵下獄,在獄中第五日,不知發生了什麼,濟陽王與王世子投繯自盡。還有許多附逆的大臣,死的死,貶的貶,怕是今生再無出頭之日。
前車之鑑不遠,眾臣自是忌憚。
劉藻等了半晌,無人開口,環視了一圈殿上。眾臣忙低下頭,彷彿擔心自己的模樣被陛下記下了。
皇帝笑了一聲,道:“朕知你們為何而來。”
大臣們愈加心驚,只怕做了出頭鳥。他們來前,自是義憤填膺,且又結伴而來,這殿上少說也有二十人,再如何,陛下也不至於責眾,可不知為何,陛下駕臨之後,他們卻誰也不敢出頭了。
“怎麼這麼大的事,就你們來了,三公九卿無一人在?”劉藻又道。
殿上寂靜一片,無人出聲。
劉藻冷嗤了一聲。為首的那一個見不能再不出聲了,左右看了看,只得硬著頭皮,回道:“臣等關切……”
“三公九卿皆不關切,只汝等關切?”皇帝問道。
於是,更無人開口了。
劉藻擺擺手,道:“都退下吧。”
大臣們如蒙大赦,忙就走了。
劉藻要等的根本不是這些小卒子,朝中從來不是他們說了算的,可偏偏那幾名老臣,卻不肯出頭。
她等了半日,仍無人來,不免興味索然。
而老臣們更是為難,他們以為鞏侯已入後宮,便不該干政。可孫次卿的骸骨怕是都沒涼透呢,殷鑑未遠,他們哪裡敢如上回立後時那般大張旗鼓地反對,便欲再觀望觀望。
如此一來,兩下里就僵住了。
夜幕將至,劉藻回了寢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