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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漪還未歸來,便裹了件大氅,往宮門去接她。風雪交加,外頭冷得很。劉藻出了殿門,想了想,又回去,拿了一身謝漪的氅衣來,方登車,往宮門去。
到宮門不久,謝漪恰也回宮。
她正想著今日底下稟與她的情形,輜車忽而一停,有一人掀開車門,闖了進來。她一來便將一件厚厚的氅衣裹到她身上,還握住她的手替她暖暖,口中關心道:“冷不冷?你怎麼穿得這樣少?”
謝漪莞爾,讓她坐到身邊,問道:“大冷天的,陛下怎不在宮中等我,跑到這裡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李聞:我才幾天沒出現,你們就另立山頭,找了胡敖當粉頭?
車駕繼續往裡行。
劉藻把謝漪的手揣在手心,低頭呵氣,替她搓暖,口中道:“我想著你該回來了,便來迎一迎你。相府衣衫都收拾入宮了?你怎麼也不添一身?”
相府依舊是謝漪的府邸,只是如今該改稱為鞏侯府了。既是她的府邸,一應用度自是全的,只是謝漪歸心急切,便未及添衣。
“車中不冷。”謝漪平靜道。
劉藻緊緊握著她的手,不相信:“明明冷。”說完把她的手揣進了懷裡捂著。
她懷中溫暖,謝漪由她握著,問她午間可進過吃食,湯藥飲了不曾。劉藻仔細答了,皺著眉頭與她抱怨了一句:“湯藥格外苦,必是太醫令怨我昨日斥了他,往藥中加了黃連。”
她眼下所用是補藥,做固本培元之用。
太醫令讓她的病情折騰得頭髮都白了一半,恨不能將世間的大補之物統統取來,侍奉陛下服下。他只憂心陛下嫌藥苦,不肯好生用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壞了藥性,哪裡敢往其中添黃連。
謝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果然劉藻下一句便是:“我已大好了,令醫官們歸太醫署去吧,不必再用藥。”
湯藥惡苦,她不愛用,前幾日病時,為能病癒,她好生飲下了,而今大好,又活蹦亂跳起來,她便不樂再服。自昨日,她便蠢蠢欲動地欲將駐於偏殿中的幾名醫官遣回太醫署去,只謝相不許。
謝漪恐再與她歪纏下去,她必是更不樂見那幾名醫官,乾脆改了話頭,道:“今日宮中境況如何?”
劉藻一聽正事,便將她那些小情緒撂了開去,神色沉了沉,道:“不大好。來的都是些小魚小蝦,三公九卿,官秩比二千石以上者,無一人至。”
“看來,是陛下處置孫次卿之時,過於強橫,驚著他們了。”謝漪語氣淡淡。她雖在後宮,但前朝之事,陛下都喜與她商議,故而也知。孫次卿案處置得固然強橫,可牽涉其中之人,所犯之罪,證物證人,都是清清楚楚列出來的,無一含冤之人。
劉藻全然不在意,大有無所畏懼的意思:“橫豎都是抵抗,眼下這般安安靜靜的,倒好過咋咋呼呼的吵鬧。”
謝漪也不怕,情勢已很明朗。若是大臣們有辦法,也不至於如目下這般避而不談。無非是拿皇帝沒轍了,且不敢出頭,唯恐步了孫次卿的後塵。可要他們接納謝漪身在後宮,而攝前朝事,他們又不大甘願。
如此進退不得,他們只好躲著避著,假作不知。
群臣眾口一詞地高聲反對之時,她們尚且不懼,眼下便更能輕鬆應對了。謝漪也說了說今日出宮的情形。
十六年下來,謝黨幾經淘澄,而今受倚重的,俱是能任事,且忠心之輩。謝漪入宮數月無訊息,謝黨失黨魁,難免惶惶,今日謝漪相召,眾人急忙奔赴鞏侯府,聽她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