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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房裡坐了一陣,他咬咬牙,又走出去找了個人進來,掏出一錠銀子來道:“你帶幾個人,幫我去龍潭鎮上辦件事……”
無緣無故捱了打,又在沈長纓他們面前丟了臉,自然這口氣咽不下去。
打發了人下去之後,王照靠在椅背上回想了會兒,又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
隨後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窗戶下往外看去,窗外一切如常,並沒有沈長纓甚至是南康衛的人的身影。
他眉頭皺皺,站了會兒,又回到桌前寫了張條子,塞進了袖口。
出門往東,到了沿河一小片林子附近,他找到河岸碑石,取出紙條塞進碑石之下的縫隙,仔細看過沒有破綻,才又拔了兩棵草,覆在碑頂上。
藏在樹梢的長纓將這一切盡收在眼底,等到王照走遠,方才將繃直的腰直放鬆下來。
“不去取出來看看?”蘇馨容跟了一路,也沒看出來她想搞什麼名堂,到此時便忍不住出聲。
長纓扭頭望著她,帶著微哂道:“蘇將軍覺得他為什麼要放在這裡?”
蘇馨容初時凝眉瞪著她,後卻是又想到了什麼,抬眉往四面望了望。
只見這石碑設於河畔空曠處,而它的東面西面各有兩座排樓,一座是水師營的差房,一座是漕運司常駐碼頭的官員的差房,而不管是哪座樓,都可以望得見這石碑。
她頓了下,隨後道:“你是說人就在這兩座樓裡?”
長纓眯眼望著對面的樓,說道:“反正此地只有這兩處衙司能看得見碑頭。而我要是沒有估錯的話,或許漕運司的人更有可能。”
她目光定在西側的那座排樓上。
王照往碑上放草,很顯然是在發出訊號,從方位上說,漕運司這棟樓離碑更近。
水師營當然也有可能,但是水師營聽命於漕運司,從盜料一案涉及的範圍來看,藏在漕運司的人都更有可能是背後的那隻手。
蘇馨容不再說話了。
既然樓上的人看得見石碑,那麼倘若她們下去取紙,自然也很可能被瞧見。
蘇馨容心裡縱然對沈長纓有萬般的怨氣,此時也不能不再生出幾分服氣。
原本總以為自己也有幾分能耐,這千戶長的官身就算來得容易些,也不算全屬浪得虛名。可每每跟沈長纓一比,自己就成了個陪襯。
想想昨夜裡龐氏跟她灌輸的相夫教子那一套,又想想幾乎沒被什麼事情難倒過的沈長纓,她又忍不住瞅向她:“你連徐瀾都看不上,到底想高攀個什麼樣的人?”
長纓回頭瞅了眼她眼,隨後揚唇:“蘇將軍覺得什麼樣的人配得上你的瀾哥哥?”
蘇馨容瞪她:“你難不成還想進宮當娘娘?”
長纓望著底下笑而不語。
“別說你沒有野心。”蘇馨容不以為然,“你在衛所搶功晉職,私下裡卻又處處附庸風雅,把自己一味地往權貴上靠近,不是為著想嫁個好——”
“閉嘴!”
話沒說完,長纓突然抬手扣住了她的嘴,狠狠地瞪了眼她,然後快速收回目光看向樹下。
難道真的是他?
通向河邊的小路上,這時候已出現了一個典史打扮的小吏。
他邁著腿快步到達石碑處,左右看看,拂去碑頂的草,又輕車熟路地掏出根簪子,自縫隙裡挑出那張紙來開啟。
隨後他看完,又匆匆地往來路跑去。
蘇馨容被扣住口鼻,險些背過氣去,到此時方騰出手來打了長纓胳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