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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纓思忖著,假裝無意地在霍溶所在之處附近徘徊。
霍溶面前立著好幾個人正在回話。
“……吳蒞派了人去馮亮家中,此外還在暗查咱們找上馮亮的根據。”
霍溶道:“再放點訊息下去,務必讓吳蒞上鉤。”
佟琪帶著人下去。
長纓琢磨了一下,問黃績:“這馮亮是否就是當日去河邊石碑下取紙條的人?”
黃績道:“就是他!”
長纓心裡便有數了。
漕運司出現內訌,恰巧劉蔚想栽贓吳蒞的證據又全被霍溶拿在手裡,這時候再把盜料的事揭開,要想攪渾漕運司這鍋水就很容易了。
然而越是這樣,她就越是心癢難耐,可恨眼下又拿霍溶無可奈何。
吳蒞沒出一個時辰,就拿到了典史帶回來的訊息:“據馮亮母親說,馮亮自一年前起就開始不時往家裡放錢。
“初初每月裡只有一二兩的增項,後來逐漸增多,到如今已時常十兩二十兩的銀票往家裡拿,他稱是與人搭夥做買賣賺來的錢財。”
吳蒞隨即問:“那南康衛這事出了有多久了?”
“據說已經查到了大半年前的單子,自那時候起就有問題了,但究竟自什麼時候開始卻不清楚。”
吳蒞凝神。
大半年前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還不知道往前自什麼時候開始,而馮亮已經錢財來路不明有年餘,這無論如何是說不清了。
馮亮是他的屬下,他一個小小的典史若非背後有人支援,豈會有這等本事撬官家牆腳?
南康衛捉馮亮,卻遲遲未有下一步動作,這又表示什麼意思?……
想了片刻,他神色倏變,忽然拿上官帽,快步出了門。
江南四月美景如畫,即便是這嘈雜的運河兩岸也如是。
錢韞在船頂乘風的當口,吳蒞哐哐地踏著樓梯上來了。
“大人,出事了!”吳蒞帶著微喘俯身施禮,而後道:“南康衛查船料被盜事件,把下官手下的人抓去了!”
“船料?”錢韞凝眉,“什麼船料?”
“碼頭有人膽大到偷運船料出去賣給私家船塢盈利,昨夜抓了現行,現如今又查出來大批被盜船料!”
吳蒞把來龍去脈跟他說了,然後道:“下官絕未染指過什麼船料,但目前證據樁樁件件都指向馮亮有重大嫌疑。
“馮亮乃下官手下一個小小典史,他有何能耐製造出這麼大的案子?下官懷疑,這是有人指向下官而來!”
錢韞執著的茶壺早已經被放下,他抬眉:“有人栽贓你?”
“絕對是要栽贓!馮亮沒有任何條件盜取船料,就算他有本事盜出來,也必須能瞞得過水師營耳目。
“倘若沒有足夠的背景手腕,不可能做到這一切!
“大人想想,能辦到這些的人,整個湖州漕運司分署的人,乃至是提舉司的人都數不出幾個來呀!”
錢韞抿了口茶,說道:“些許小事,慌張什麼?你先回去,靜觀其變。”
吳蒞稱是,出門下了樓梯。
錢韞凝眉沉思了一會兒,喚了人來:“去看看南康衛那邊什麼情況?再去打聽,他們還抓了誰?”
打發來收集訊息的人兩刻鐘後就上了船:“的確是捉了好幾個人在審問,都是漕運司及提舉司的人,吳大人說的馮亮被單獨看押了起來,此外,提舉司的王照也在裡頭!”
“王照?”
“正是。據說王照已經招認與馮亮勾結,馮亮現也已經供出了吳大人!
“現如今南康衛那邊正有人提議霍溶越過申報浙江都司與巡漕御史,直接去漕運司拿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