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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韞倏地轉身,面色陰惻:“他敢!”
來人哆嗦著,沒敢再出聲。
錢韞卻自行怒躁起來。
南康衛雖然只是個衛所,但那也是皇帝掌著兵權的衛所,在河道上確實沒太有他們說話的餘地。
可是眼下是漕運司的人犯了事,是南康衛佔著理,他們拿住了把柄,要捉人,難不成還有他們說不的權力?
真到了動粗的時候,就沒有他們這些土匪不敢的事!
“霍將軍在哪裡?”回想起日前霍溶的登船,他忍了忍,問道。
霍溶歪在差房榻上翻書,一面聽著佟琪來稟報,一面漫不經心的做著批註。
管速走進來:“錢韞來了!”
佟琪止了聲,霍溶把眼抬起,臉側了側,隨即也放下書,站起來。
門外光影一黯,錢韞果然已大步跨進門來。
“霍將軍!”
“錢大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霍溶微笑。
錢韞拱了拱手,說道:“方才聽人說起,碼頭庫房有船料被盜,也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錢大人訊息靈通,的確是有這麼回事,不過眼下正在追查。”
霍溶讓著坐,又著人上茶,年輕英挺的面容上毫無波瀾,全然看不出來什麼深淺。
錢韞暗咬牙,說道:“不知目前已有了些什麼線索?”
霍溶揚了下眉頭,伸手請茶,沒有立時開口的意思。
錢韞便又道:“在下任著河道理刑之職,有權過問案情,還請霍將軍直言相告。”
霍溶看了眼門下他帶來的幾個人一眼。
錢韞微吸氣,使眼色讓人退下。
霍溶這才收斂神色,說道:“不是霍某有意相瞞,實在是這件事情有些複雜,按理在定案之前,本不該議及太多。
“但霍某之前曾承過大人的情,也相信大人不是那等於置朝廷王法不顧的人,在此便問大人一句,漕運司監兌吳蒞,大人對其評價如何?”
錢韞沉氣道:“吳蒞乃在下門生,他為人踏實忠厚,這麼多年在任上沒出過什麼差錯。怎麼,他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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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大人的門生,那我就直說了。”霍溶順手自書案上取來一個信封:“據我目前查得的結果,可對吳大人十分不利。
“提舉司王照,及吳大人身邊的典史馮亮,皆一口咬定是吳大人授意盜料。
“供詞在這裡,霍某也難辯真假,還請大人幫忙鑑別。”
錢韞把信封開啟,愈看則臉色愈沉。兩人供詞雖語句不同,但詞意卻都清楚地指向了吳蒞!
他把供詞合上:“這供詞疑點頗多,盜竊官料當以王法問罪,吳蒞身為漕運司官吏,定不敢知法犯法,還望將軍將這二人轉交於在下,由在下來審出個結果回覆將軍!”
“霍某又何嘗不想順從大人?
“無奈昨夜裡抓了個正著,知曉此事的不光是碼頭上的人,亦還驚動了整個衛所的指揮使們。
“更別提日前徐將軍暗查此事的時候還曾遭到追殺身負重傷,此事霍某也萬萬不敢造次。人,只能留在南康衛。”
錢韞見面前這年輕將領始終語意謙和,但不該讓步的卻絲毫未曾讓步,暗中也不禁咬緊了牙。
“可此事事關重大,將軍還當慎重。”他道。
“若非慎重,我就不會與大人關起門來說這些了。”霍溶道,“不管怎麼說,木料被盜都是事實,且走水路水師營都未曾攔阻發覺也是事實。
“眼下證據確鑿,這可都是漕運司的失職。
“譚將軍把此事交給了霍某,霍某總得有個交代給他才是。錢大人您說呢?”
錢韞咬牙沉吟,片刻道:“那不知將軍眼下是何決策?”
霍溶眉宇之間已透著為難。
他側首道:“說起來我與大人也不算是外人了,大人如認為此事有詐,那不如這樣,我給大人十日時間。
“您這就回去查個清楚,十日後漕運司給我個交代,如此既既全了吳大人的體面,也能讓我回去跟譚將軍及都司府交差,您看如何?”
錢韞靜坐沉吟。
霍溶道:“還望錢大人多加體諒。”
錢韞凝眉攥拳,半晌道:“將軍仁致義盡,如此決策合情合理。
“那就按照將軍所說,十日後漕運司來給將軍一個交代。但是這十日裡,還望將軍勿要著急行動。”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