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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能阻攔一個懷春女子的思慕之心。尤其還是黃慧祺這種帶著別的樣目的的。
黃慧祺去了蘇煥麾下守倉房,要不了多久定然會知道是蘇馨容乾的。
她們倆那交情本就不牢靠,這麼樣一來,黃慧祺要麼就夠膽跟蘇馨容為敵,要麼就還是維持表象,暗地裡則發狠啟動下一波動作。
可無論哪種,都關乎霍溶。
所以哪怕她不從旁推波助瀾,黃慧祺較起勁來,諸如今日的這般麻煩,霍溶還會有的是。
霍溶冷眼覷她,沒有吭聲。
“怎麼樣?”長纓問。
霍溶輕瞥著自己右手,漠然道:“不怎麼樣。”
長纓斂色。
他呲牙道:“我就樂意把這些麻煩當樂子。就不勞沈將軍費心了。”
……
長纓接連鎩羽,晚飯都少吃了半碗。
霍溶卻心情不錯,自回府到熄燈,嘴角上揚的弧度就沒消失過。
黃慧祺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基於蘇馨容與蘇煥的叔侄關係,幾乎沒花什麼功夫就認定了這是蘇馨容在踩她,心裡憋屈可想而知。
蘇馨容要搞她,卻連換個衙門都不曾,而是直接讓蘇煥把她要了過去,這分明是不怕她黃慧祺知道記恨,或者說其實是故意讓她知道!
她黃慧祺抱著想踩她的目的,她蘇馨容心知肚明,只輕易一手就能讓她知道什麼叫不識趣的滋味。
黃慧祺越是細想,就越是不能嚥下這口氣,是夜黃家自然又沒怎麼安寧。
蘇馨容聽完丫鬟回話,難得心情好地把手頭一隻珠花送了給蘇佩容。
長纓聽見後卻只是吐了口氣。
霍溶把住了盜料的案子不放,她該如何把手伸入漕運司是好?
……碼頭這邊,佟琪按照霍溶囑咐行事之後,當天夜裡,碼頭各司就掀起了波瀾。
吳蒞早起照常上衙,路過棧道步入衙署的時候,便覺衙役們三三兩兩交頭接耳,氣氛有些異常。
再走入衙署大門,又聽見隔牆有人在說話,聲音影影綽綽,也聽不真切。
他便就皺了眉跨過去:“大清早地議論什麼?都不用當差了嗎?”
被驚止了的衙役看到是他,盡皆神色慌張,一鬨而散。
吳蒞越發覺得不對。
上樓進了房,屬下典史就急步走了進來:“大人!碼頭出事了!”
他凝眉:“出什麼事?”
“昨夜裡有人盜取南康衛負責在造的那幾條船的船料,被人逮了個正著!”
吳蒞端茶的動作停在半路:“船料被盜?什麼意思?”
典史拍著大腿走上來:“南康衛的船料被盜,昨夜讓霍溶將軍手下的將領逮了個正著!
“原來竟有人泅水盜木謀取私利,據查,是有人指使岸上的工匠監守自盜,而水師營的人居然毫無所覺!
“他們連夜徹查,核查庫房的時候又發現其餘船料數目也不對,然後追查發現了大窟窿,據查這種事情由來已久,還不是最近才發生的!
“而他們查來查去不知道怎麼就查到了漕運司頭上,據說他們已請了好幾個人去問,其中還有咱們的人!”
“我們的人?”吳蒞微頓,顯然未能適應這個轉折,“關我們什麼事?
“要查也應該查水師營,無緣無故查我們,南康衛這是懷疑本官盜取船料麼?!”
“這是明擺著的!”典史道,“傳去的人是馮亮,偏巧馮亮近期手頭突然寬裕了許多,他家中也不過是普普通的庶民,也沒有什麼富庶的親戚。
“方才我聽人說,前兩天夜裡,衙門裡居然還有同僚見著他油頭粉面地上了花船!”
他要攪渾這鍋水
馮亮也是典史,典史的月俸只夠餬口,便是有養廉銀子,加起來也絕不能供其花天酒地。
能打扮得油頭粉面上花船,這定然是手頭寬裕了。
而家世普通,無富庶親戚,突然多出來的錢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吳蒞面色凝住,他道:“趕緊去查查他家底!”
典史應聲退了下去。
吳蒞扶了扶額,定坐片刻,又傳了近隨進來:“去打聽看看南康衛是怎麼對待馮亮的?速來回報!”
長纓到達碼頭的時候,碼頭已經把昨夜之事傳的沸沸揚揚。
“……愣是又整出了一樁抓現行來,不知道鬧的哪出。”
黃績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