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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在漕運司有回覆之前,霍某定然按兵不動。”
……
錢韞走出差房,隨即步下碼頭回了船。
門下站了片刻,他道:“即刻去查劉蔚跟王照馮亮有無瓜葛,再把吳蒞傳過來!”
幕僚張允道:“這霍溶會不會有意刁難?”
錢韞負手咬牙:“便是有意又如何!倘若此事當真,那劉蔚便是想動我錢某人的筋骨!你要知道,比起霍溶的刁難,意圖對我下黑手的人永遠更可惡!”
張允稱著是,遣人下去了。
……
經過這半日的操控,整個碼頭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眾人這才知道竟然還出了這麼大的事。
當中也自有揣著暗鬼的人心虛遮掩,但由於昨夜裡被抓了現行,事實上再遮掩也是無計於事。
南康衛手裡握的是刀槍,不是筆桿子,佔著理的他們要動手,隨時都能拿人發揮一把。
長纓自得到錢韞去過霍溶差房的訊息後,即交代周梁:“這幾日記得日夜盯著錢韞動作,看看他矛頭會指向誰?”
霍溶自然不會直接把劉蔚指出來給他,錢韞是個精明人,訊息給的太少,耽誤時間,給的太多,容易露餡。
從目前錢韞所得的資訊,已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疑心到他的敵人身上。
即便劉蔚不是他的敵人,只要他以此開始出手,那麼霍溶想要攪動漕運司那汪水的目的就都達到了,自然,她也能從旁撈點便宜佔佔。
霍溶一盤棋佈下來,南康衛暫且即掌握了主動權,各方且靜觀其變。
碼頭上各項事務經過幾日的磨合,如今也步上正軌,下晌巡視了幾輪,長纓心裡有了底,也就先撤。
霍溶自手下將領處得到了錢韞最新動向後,也準備回府。然而剛拿起馬鞭,佟琪就快步進了來:“爺,欽差到湖州來了!來的人是是武寧侯凌淵!”
霍溶在簾櫳下停住,正要彎腰拿劍的身勢也驀然定在半空。
……
長纓回府歇了會兒,回想起碼頭今日的動靜,覺得應該去找找徐瀾,便先遣吉祥到徐家去看看。
吉祥回話說徐瀾才醒來,在吃藥,她便讓吳媽裝了幾樣點心,拎了到徐家。
徐夫人在院子裡澆花,夕陽照著穿著家常衫子的她十分恬淡雍容。院子裡飄著淡淡的檀香氣,蓋住了已經淡了許多的藥草味。
“家裡廚娘做的幾樣點心,帶給夫人嚐嚐。”跟徐夫人見了禮,長纓道:“我有點公務想跟徐將軍聊聊,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沈將軍客氣。”徐夫人接了點心,微笑打量她,“公務上的事情,不敢耽誤,你隨時過來就好。”
長纓謝過,便告退進了徐瀾房中。
房裡窗戶大開,徐瀾平躺著,許是有些無聊,正望著帳頂發呆。
養了兩日,精神比起最初回來時好了幾分,但因為傷在肋上,不能動,姿態與當日卻無分別。
臉色也還是有些不好,好在一雙眼睛明亮又璀璨,保留住了不少光彩。
“想什麼呢?”長纓進門他都沒發覺,便就自行在床頭椅子上坐下來。
徐瀾略頓,把臉側轉來,笑道:“瞎想。你下衙了?”
長纓點頭:“今兒去碼頭了。”
說著,她把昨日譚紹的決定和霍溶的作為,以及今日碼頭上的變故皆跟他說了。
“這是霍將軍設的局,意在讓錢韞他們狗咬狗,總之南康衛佔著理,漕運司便無論如何也得給咱們個交代。”
徐瀾嗯了一聲,說道:“讓錢韞去尋漕運司給南康衛交代,的確比咱們自己上陣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