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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活到我這歲數,也見過太多因為兒女婚事意見不同而母子鬧僵不可收拾的前例了,我自己的兒子我能不清楚?
“與其逼壓他,還不如站在他的角度替他想想呢。大家都讓讓步,家裡才能和睦。和睦了,才能擰成一股繩兒來一致對外啊。”
說到這裡,她望著花壺裡澆出來的水幕,向來開闊的眉宇也驀然浮上幾分心事。
“太太仔細鞋子!”
嬤嬤看到水灑出了花盆,忙上前托住壺嘴。
徐夫人穩住壺身,問她:“老爺進京,也快回前軍營了吧?”
……
凌淵不消半個時辰後即從護衛處得到了徐瀾資訊。
“徐耀的夫人姓陳,是翰林院學士陳宛的妹妹,徐夫人知書達禮,徐瀾自幼和父母影響甚多,在金陵家人稱小郎君。
“前陣子徐耀奉旨進京,是為著遼東佈防的事。估摸著是徐耀要調去遼東。
“徐夫人如今也在徐瀾身邊,此番來意卻不甚明確。”
凌淵聽聞未語。
郭蛟想了下,說道:“咱們出京之前,皇上似乎已經提及過五軍都督府各府主將調動的事情。”
凌淵這次嗯了一聲。
五軍都督府除去幕兵外的主將調兵是為常事,距離上次大幅度的排程已經過去五年。
但這次凌淵聽到的動靜不大,可見不會是大幅調動。
“此外,二爺入了吏部觀政的訊息已經下來了,目前雖還沒有收到府裡來的確切訊息,但是昨兒屬下去府衙辦差,倒是聽到了風聞。
“屬下覺得,太太讓二爺年初入仕,也許不算冒進。至少有些訊息打聽起來比外人方便。”
郭蛟斟酌著進言。
凌頌年初會試考得名次不錯,原有機會擠入翰林院,但凌夫人卻堅持讓凌頌入仕。母子倆當時還曾有過一番小小的爭執。
凌淵依舊沒有發表意見。見門外護衛又進來了,隱約又見長纓身影在外移動,便起身道:“走吧。”
長纓拿著徐瀾列出來的事項看了看,清晰明瞭,簡明扼要,倒果然是她近日琢磨的公文重點。
她雖說在凌家讀過不少書,做起文章來也算是頭頭是道,軍營裡行事也還能做到心裡有數,但終究紙上談兵多過實踐。
沒經歷就不可能與他們這些經驗豐富的將領比肩,凌淵回頭若要問及,還真不一定能做到萬無一失。
她至今不知道凌淵如何看待她說出口的那番真相,不過去往碼頭的一路上他都冷肅無話,她自然也就只能且忘卻那些私事,全力以赴當好她的沈將軍。
“去準備條船,先去船塢看看,出來再去看看江面。”
欽差大人發話,長纓立刻喚來手下小旗去備船,而後伴著進了船塢。
龍骨尚未呈現出規模,長纓伴著看了兩圈,也從旁講述了目前進展,周梁適時來報,說是木料場那邊得核兩筆賬,她便請來李將軍作陪,而後趁機溜了。
凌淵冷眼看著她屁顛屁顛跑遠,接著往下去。
少擎不在,近些日子便由周梁黃績帶領人馬看管手下差事。
長纓到了地方,周梁便拿著疊單子過來說:“今夜裡咱們有批木料要運到碼頭,原本是早就跟水師營打好招呼在申時正靠岸的,結果突然有商船插隊,把我們擠後了一個時辰。”
長纓接了單子看看,有三船之多。
便道:“哪來的商船連咱們的碼頭也敢搶?”
周梁看看旁側,才與她說:“頭兒不知道,我們也是近來才打聽到的情況。
“漕運司包括水師營這些年守住碼頭,但凡過江的商船除去必要的公賬之外,皆是還得私下裡上交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