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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看好了,位置在順天府學那邊的桂花衚衕。
“同街有一半都是京師的官吏,說是姑娘知道的。目前只給了定金,等姑娘介時親自看過再付銀款。”
上個月凌淵說要調她去吉山衛,長纓琢磨後便做好了打算,讓秀秀那邊先幫著打點,萬一不行回去也不至於臨時尋宅子。
但目前凌淵並沒有再催促,長纓也決定暫且裝個傻。
雖說是早就作好了回去面對的準備,心裡頭又豈能當真那般坦然?全無痕跡般地面對故人故土,真是做不到。
這些事情便交給紫緗打理,接下來兩日,她仍按時在衛所裡當差。
碼頭已經不需要她日日過來監督,由於新增了將領接替徐瀾和蘇馨容,人手也夠了,也沒有什麼夭蛾子,長纓通常兩三日來一回。
下晌去了趟船塢,看著天光還早,就找了慣常待著的河岸樹蔭乘涼。
此值盛夏,江面上船隻來來往往,碼頭也多有經停載著官眷的大船,江對面有孩童們在河灘上奔跑嬉戲,斜陽照著他們自制的略顯粗糙的紙鳶,風裡有草木香,是愜意的江南夏景。
“長纓。”正眯眼神遊著,身旁有人來,霍溶扶劍站在她面前。
近來他們並不常見面,即便是見了面也跟之前那些糟心事有關。
半躺著的長纓坐些,點了點頭:“你來了。”
霍溶在她身旁草地上坐下來:“宋家那邊的事情辦妥了麼?”
宋逞最終打消了跟顧家槓的念頭,是好事,朝中敢與跟顧家和東宮作對的大臣已經不多了,何況宋逞背後還有宋家這種有底蘊的世族。
長纓前陣子做的事情皆是為了讓宋逞收手,她做到了,他暗裡也慶幸,宋逞還在朝中,如此,來日他回到京師,便還可以爭取得到他的支援。
“妥了,”長纓道,“聽說老夫人壽日過後就會回京。”
南風吹得人慵懶,連聲音都比平時緩慢。
霍溶折了面前一根草尖,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啊?確定要聽從凌淵的去吉山衛嗎?”
長纓望著江面:“這倒還不確定。吉山衛是馮家麾下的屯營,我若去了,東陽伯可能會有些為難。
“不過就算不去吉山衛,回頭我也會尋譚將軍幫我調去京師,說不準什麼時候走,時機合適,說不準說走就走了。”
少擎的父親跟凌晏是結拜兄弟,跟旁人不同,對於凌晏的死,他必然是十分痛心的,也不可能會像凌淵這樣容易相信她。
儘管凌淵把她安頓在那裡,她也在琢磨,回京是要回京的,但能夠不給他們造成不便是最好的。
而這個忙,譚紹也可以幫到她。
算起來該辦的事情都辦了,職級升了,宋逞這裡也已經讓他欠了自己人情,只待回京之後再見機深交。
餘下只剩半年,運氣好的話可以再立點功,但要想短期內立大功也許不太可能,她從前世過來,對未來事情心裡有數的。
所以,時間看起來已經不那麼緊迫了。
“你呢?”長纓問,“你有什麼打算?”
他是替皇帝在這裡出任務,想來也不會在南康衛呆太久。
堤下傳來縴夫的號子,碼頭的喧鬧隔著一兩裡的距離傳過來,反而襯得樹蔭下更安靜了。
霍溶沒有回答,反倒是揚起下巴,指指不遠處:“還記得那你在這裡撞到我,讓我幫你盯商船嗎?”
長纓記得。也不過三四個月的事情,怎麼會不記得。她揚唇道:“你當時還對我冷冰冰。”心裡把她當成了“始亂終棄”的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