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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翠雲死了,而他的老公楊聰徹底瘋了。沈翠雲的死亡時間據法醫推斷,是三天之前,死因是窒息,上吊身亡。因為沈翠雲自殺的房間處於整棟樓的最角落,在樓梯間與上下層階梯之間,就是這個最不起眼的位置,無論任何人偶有路過,都不曾發覺其中的異樣。而楊聰特意將繞開了這間房間,指揮工人處理別的地方,所以一時之間,並沒有人發現這間房間內的蹊蹺。一起普普通通的自殺案,只是發生的時間段卻讓陳南淮沒來由地感覺到一股寒意。好好的一個家庭,因為無意間捲入了一起糾紛,最後家破人亡。陳南淮抽完了一支菸,嘆了口氣:“你說,楊聰這一輩子過得到底怎麼樣?”這是陳南淮腦海之中,懸而未決的問題。就像是芸芸眾生一樣,楊聰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男人。不同於周遊陳南淮這樣幾番出生入死,對於這些兇險,小片警早已司空見慣。“如果可以,我會選擇和他一樣過完這一生,當然得有你。”周遊笑著看了他一樣。“沒有誰生來就想要冒著風險生活,聚光燈再耀眼,鏡頭下你多閃爍,你在背後付出的東西同樣越多,我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了。”周遊笑著說,可語氣裡卻透露出深深的無奈。陳南淮看著他,如果沒有魔術,周遊會有什麼樣的生活,陳南淮猜不到,哪怕沒有魔術,周遊同樣是一個足夠讓許多人仰視的存在,尤其以他那個讓人不知該愛還是該恨的情商。而如果,陳南淮沒有像現在這樣,從事這一份工作呢?也許會變成社會流民,亦或是像是楊聰一樣朝九晚五,最後溺斃在自己的平凡裡。不是在沉默中滅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二擇其一。只不過,這些在人間行走,在陳南淮看來生活稍顯單調的人,他們的一生滿滿的都是柴米油鹽,他們的腦子裡只有戀愛,生活,婚姻,養家餬口;生活在他們的身上刻下痕跡,而後一瞬即走。陳南淮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踩滅了最後一個菸頭,也不去看周遊只是淡淡地說:“你覺得普通人的生活,很容易嗎?”周遊沒有說話,眼神有些飄忽,他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流。陳南淮身子微微後仰,繼續說:“人在世上經歷的事情,猶如牛毛一般繁雜,家庭的關係,你看父母親戚,還有長輩,但凡有一個不好說話,每見一次面,就好比一次折磨。咱們隊裡那個刁蠻,你瞧見沒,她爹都要找人把她攢蹄子一捆綁去和親了,現在父女倆見了面,就和兩頭豎起了毛的豪豬似的,現在兩人老死不相往來,好好的大小姐,吃泡麵摳腳,百無禁忌。再說朋友……”陳南淮還想說什麼,耳朵卻被人一把擰住。“姓陳的,老孃不在,就敢在背後編排老孃了,膽子發育到十八歲了,腦子沒跟上是吧?”幾個刑警隊的同事此時也一起從裡頭走了出來。鍾富靠在門邊,看著打打鬧鬧的眾人說:“都查過了,應該是自殺,根據楊聰的說法,他老婆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只是無論他怎麼勸說,沈翠雲都不想去看醫生,覺得又是‘貴’又是沒有效果的,整日整夜把自己關在小房間裡。說是從網上看來的辦法,多曬太陽接觸‘陽光的東西’就會讓病情有所好轉。”陳南淮能理解這個女人的想法,但仍是為此扼腕。“這點左右的鄰居都作了證,楊聰在這兒都被嘲笑是個老婆奴,老婆說什麼是什麼,向來都順著,他們是大學的同學,沈翠雲來自農村,是楊聰追的這個媳婦,都說恩愛有加,從那時候起,兩人就沒有鬧過一回紅臉。”刁蠻感覺手掌被人拍了一下,看到周遊正站在她身旁,用一種頗為微妙的表情看著她,她立馬鬆了手,說道。周遊露出一個感謝的表情,刁蠻卻覺得他像是一隻護崽的老母雞。鍾富說:“哎?你們聽說過父母子女之間都有一種微妙的感應嗎?”“扯淡。”“不過這件事,確實也可能是沈翠雲想念自己的孩子到了極點,最後精神疾病的壓力壓垮了她,合情合理。”鍾富嘆了口氣,他看著人們依次撤出了那棟房子,無措的搬家人員站在不遠處有一抽沒一抽地看著熱鬧。“收隊了。”李蘭舟是最後走出來的,他招了招手,其餘人都上了車。他看了一眼還站在路邊的陳南淮,卻看到小片警自顧自地往房內走去。陳南淮再次走入這棟小屋,屍體腐爛的氣息已經逐漸瀰漫了開去,惡臭擴散到了房間的角角落落,讓陳南淮也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