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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業之後,點頭之交更多,開得上幾句玩笑,說得上幾行俏皮話,但一下班,再無聯絡,他是個不善交際的人,在他人談論多言的時候,他在外跑任務調查線索;在別人聚會遊樂的時候,他和線人接頭互通有無。他試圖偽裝成一個正常人,可卻沒有那麼自如,拼盡全力,仍舊像是一個失敗者。以至於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更樂意就這麼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發愣,想案情也好,想別的也罷,甚至什麼都不用想,就那麼一躺就是一天。可一切,在遇到周遊之後,都變得不一樣了。陳南淮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從和這個5540相遇開始,他躺著發白日夢,原本一片黑暗的天空裡,只有他一個,現在變得總是會出現一個帶著冷笑站在他背後的魔術師。搞得小片警都有些神經衰弱,被他笑得一陣陣地發慌。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背後靈一樣的怪人從最開始只是冷笑,再到後面撫摸他的額頭,再到最後,擁著他還算結實的腰際,怎麼都掙脫不開他的手臂。他一步步靠近,以至於到最後,需要陳南淮自己開口把他逼退到周身三尺之外,才能罷休。他看了一眼,周遊仍是沒什麼反應,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帳篷裡多了一個人。陳南淮嚥了口口水,扒在帳篷內壁,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他趴在野戰行李邊上,裝模作樣地收拾了兩下,隨後拿著一個無煙爐子,爬到了周遊的身邊。他在周遊面前舉了舉,又想不出什麼臺詞。這時周遊託了託鼻樑上的眼鏡,他看書的時候習慣戴上一副不知道多少度數的眼鏡,陳南淮後來得知,那副眼鏡完全沒有度數,不過是某魔術師自己覺得“戴著眼鏡看書才是正確的姿勢”,於是就隨身攜帶。他放下書本,頗有些居高臨下地看著半趴在地上的陳南淮。“有事?”“沒事,沒事,怎麼會有事,你看你的。”陳南淮像是個雷驚了的□□,一下子就跳得老高,哐當一下就撞上了帳篷頂,弄得帳篷東搖西晃。他捂著腦袋低著頭,卻感覺到一隻溫柔的大手,輕巧地附在他的頭頂。“你有什麼想說的嗎?不必遮遮掩掩,我都坦坦蕩蕩,你再這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他笑得燦爛,沒有一絲陰霾,像是外頭的濃霧,與黑暗的夜空都遮掩不住一絲一毫他的光明。“那我們攤開來講。”陳南淮想了想,滿腦子漿糊,可沒來由就一股子自暴自棄地情緒湧了上來,他一屁股和周遊面對面地坐著,強逼著自己看著面前魔術師的眼睛。“你眼睛裡有血絲,最近睡得不大好。”周遊收拾了一下手邊的本子,長舒了一口氣。“那還不是都怨你了?不是,我什麼時候眼睛有血絲,睡得不好的,我這一覺睡到大天亮,還能賴個床……”“停。”周遊有些好笑地停止了陳南淮那陣子連珠炮。陳南淮也覺得自己也有點慌不擇言,有點發窘地坐在原地。“我說的話,並沒有作偽,也不是假的,原原本本,就是我講的模樣,不管別人怎麼說,他人怎麼講,你怎麼看我,我都是那麼一句,陳南淮,我很中意你。”陳南淮看著面前的男人一陣震撼的發言,一下子又愣在原地,從脖子根兒直接紅到了腦門上,巴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哈,哈……你說真的嗎?”他先是撓了撓頭,手足無措地動了動。小片警這時候也冷靜了下來,他像是個幼兒園小朋友一樣,乖巧地坐在了周遊跟前。“我沒談過,我不知道,有點過激,你……別激動,長這麼大,黃花姑娘頭一遭,你讓我緩緩。”“巧得很,我也頭一遭。”周遊把書本放在一旁。“你聽我說,你讓我緩緩,你看我孤家寡人一個,沒名氣,又沒錢,出個勤可能死在抓兇手的路上,一不小心就涼透了,你呢,怎麼都是個知名人士,聽人說還有自己的粉絲團,和我那是一個在地,一個在天……”“喜歡一個人,哪有什麼大道理。”陳南淮一時語塞,看著面前的周遊翩然一笑,百媚相生,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我今天留下來,只不過是不想你孤身犯險,這裡環肥燕瘦,要是一不小心芳心萌動,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陳南淮還是一臉嚴肅,他搖了搖頭說:“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個身如浮萍的人,可能哪次行動人都沒了,我和你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如果不是,我就走過去,走到你的路上去,你走不完,我替你走。”陳南淮看著面前的魔術師正望著他,他第一次有了那麼些希望,他曾經向死而生,為了還別人以清白,為了別人……可如今,他想要在最後求一個圓滿的結局,不求才子佳人,功成名就,只想完完整整,全須全尾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