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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關於阿豹的訊息,你知道多少,現在上頭要徹查這件事,華僑城的人都指認你和這件事有脫不開的干係,如果你能夠戴罪立功……”陳南淮正說著話,忽然身後的大門吱嘎一聲,被人推了開來。屋內的眾人下意識地門邊,卻看到一個高瘦的男人正站在門口,他的面相看上去有些陰鷙,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良久,忽然開口道:“聽說,這裡有人在找我?是你們嗎?” 鏡中雙生(八)陳南淮在見到阿豹本尊之前,對這位兇名赫赫的地頭蛇多有猜測,也就差三頭六臂這種想象了。不過,面前的這一位實在有點超乎小片警的想象,他的氣質頗為溫和甚至有點文質彬彬,只不過面色實在說不上友好。陳南淮倒是覺得,他在這裡鬧得這麼大動靜,這兒裡裡裡外外的都是這幫人的地盤,既然是狡兔三窟,也是整個體系內尚且算有點腦子的人,那麼安排個把個監視人員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何況,自己的手下看起來也不是個狠人。陳南淮掃了一眼市內,相較於劉輝整個人的粗魯與愚昧,整間屋子的佈置卻頗為整潔,甚至有所規劃,陳南淮不得不承認這裡維護的,比他那個狗窩都要好上一些。劉輝連滾帶爬地走在阿豹身旁,一把握住男人的腳踝,一邊哭一邊叫道:“豹哥……豹哥你要替我做主啊!”阿豹露出了有些厭惡的表情,但這種情緒的波動一閃而過,卻被周遊看在眼裡。地頭蛇一腳把“拖鞋”踢到一旁,真就像是踢了一隻骯髒油膩的拖鞋,他大步走到了屋內,也拉過一把長凳,就這麼面對面地與陳南淮相對而坐,彷彿在這場對話裡,警與匪的關係變得荒謬絕倫了起來。“我見過很多痞子,流氓,下九流,甚至是罪犯,他們有不少在我手底下討工作混一口飯吃,你這樣的人並不罕見。”“我也見過不少像你這樣裝腔作勢的小流氓,在進了監獄之後,都會哭爹叫娘,既然你親自來了,那麼也算省了事兒,我們畢竟本來就要去找你,說說吧,你的事兒。”“你們想聽什麼,又有什麼籌碼?聽了不該聽的事情,有些人命不夠硬,可是聽不了的。”陳南淮知道這種存在於黑暗地帶的人往往都有一種自負,自命不凡,他們覺得自己是這個時代真正的弄潮兒。就連警方還有那些大企業都是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的貨色,而且這個阿豹的身份並不一般,他看上去四十歲上下,受過良好的教育,穿著得體,和一般的黑道有許多不同,他的說話方式也頗為傲氣,絕非尋常委曲求全的模樣,更多的是一種囂張一種跋扈,就連面前坐得是警察,他同樣可以心平氣和地和對方談條件。“聽說你們要殺我?”“我們也是收錢辦事,更何況,對咱們這一幫子老兄弟來說,有個不開眼的條子踏進了我們的地盤,還要探我們的老底,警官,乖乖束手就擒?這不是在等死嗎?野豬死之前尚且知道奮死一搏,何況是人。”“不知道我的命值多少錢。”“十一斤尚好的白麵兒,挺夠格,那是我們其中一家供貨商的主意,陳警官應該最近也是得罪了什麼人吧,下了這麼重的本錢。”“這麼說,你是承認販賣毒品了?”“陳警官,屎盆子可不能亂扣,我直說事成之後,又沒說現在就有,何況華僑城那幫廢物,我又沒有真指望他們能得了手是吧,按照你們上頭的法案來講,我也就是被抓進去關個五天就出來了,能有多少事兒?”陳南淮感覺到這個阿豹的話鋒一轉,就連態度都變成了一個慣於討價還價的商賈,分毫不讓,寸土必爭。他只覺得一陣荒誕,但確實他手上沒有這一夥人的把柄,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遊,魔術師表情悠閒並沒有太多緊張感,看到小片警看他,露出個嬉笑的表情。他覺得自己也是在對牛彈琴,但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阿豹為什麼會親自找上門來?陳南淮覺得這本來是一種以退為進,可現在看來,更像是一種……待價而沽,說得極端一些,如果哪一天匪徒都要和警察談條件了,那必然是走投無路了。而阿豹用的手法,便是陳南淮往日裡玩的爐火純青的套路。“詐”,他在詐這兩個看上去大大咧咧的警察手上的底牌。甚至在衡量自己觸怒警方之後,自己可能落得的下場,這一切都是一場鋪墊,鋪墊的是自己最後的未來。他或者是一條好狗,也可能是一位梟雄,是與虎謀皮者。陳南淮快速想了想方案,隨機低聲應道:“你是沒什麼事兒,但保不齊有人要死在牢裡,或者,看不到出獄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