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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三水路陳南淮只會比這些半吊子的小混混更熟稔,至於之前從劉輝口中問出的地址,他當然也知道是在哪裡。相對於金碧輝煌的三水路正面,隱藏在這片燈紅酒綠之下的還有一片不同尋常的陰影。陳南淮知道這裡的弄堂曲折,住了許多以這裡為生的特殊居民,他們是這裡的看守者,負責看場子或是進行灰色行業,他們的人流量很大,並且出手闊綽,但身份永遠都拿不出手,陳南淮以前就有那麼幾個朋友,不過,他們早就不在這裡了。他領著兩個人走到了一片房屋跟前,這裡是數十個小聚落裡極為不起眼的一個,小片警對了對手頭的地址,確認無誤以後,推門進去,這裡庭院的大門並沒有上鎖,門庭甚至有些破敗,一個院子裡通常住著十幾號人,有點權力的就把馬仔和打手籠絡到一處,如果沒什麼能耐的,幾家幾派的人都擠在一個大屋,可能睡在隔壁鋪位的兄弟,隔天就得拿著馬刀對砍了。當然了在這裡,鬥毆只是比誰嗓門大,真到了動刀動槍的時候,反而是各個懈怠得很,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犯得著你死我活的嘛?當然陳南淮那時候混堂口的時候,所有人都畏懼他,因為他下手真的沒輕重,不過彼時他也算是在做線人的路上將功贖罪,是好是壞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不過,多少年過去了,還記得他的人恐怕已經沒幾個了。他嘆了口氣,看著這裡的屋子,有一些還亮著燈。劉輝雖然是個馬仔,但也是金牌馬仔,手底下張羅著十幾號人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陳南淮徑直走到了那間最大的屋子前,也不多廢話,抬起一腳就踹了進去,正看到白白胖胖的劉輝,正露著一身肥肉,和個娘們調情。小片警皺了皺眉頭,嘴裡罵了句髒話,他的面色頗為不善。在這裡並不是慈眉善目就能受到人的尊重,你得比別人更狠,亦或是讓人更為看不透,所以之前尚且能笑眯眯的黑麵小子,現在也讓人望之生畏。劉輝正準備幹事兒,被突然闖入的人嚇了一跳,那些個原本還待在小屋裡的馬仔紛紛衝了進來,手裡提著砍刀亦或是鐵棍,但小片警隨便瞪了他們一眼。那些個前來“護駕”的小弟們都紛紛不敢動了,甚至有些畏縮地退了兩步。惡人自有惡人磨咯。陳南淮嘆了口氣,畢竟對於這些打手而言,死道友不死貧道,老大死了大不了換一個,混混日子不也就過了。周遊笑了笑,走出來對著屋內的人說:“你先出去,我們有事兒要和‘拖鞋’談。”那個已經脫得只剩下內衣褲的女人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也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周遊走到門口,那雙猶如狐狸一般狡黠的眼睛,靜靜地盯著圍攏過來的馬仔,用低沉又泛著笑的男聲說:“不想死的,回自己的屋裡去,該鎖門的鎖門,該睡覺的睡覺,明天醒了,再來瞧瞧你們老大是被人拆散了零件,還是全須全尾地睡大覺好了,希望大家做個好夢。”說著,他鎮定自如地把還傻愣在一旁的古德昌拉進了屋裡,順手關上了房間的大門。劉輝顯然也沒有想到兩位阿sir會突然殺個回馬槍,陳南淮抽著煙,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幫劉輝從地上撿了起來,放在床邊,他用不帶什麼感情色彩的眼神靜靜地看著小流氓。“穿吧,穿完了我有話問你。”小片警拖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劉輝穿衣服的動作手忙腳亂,他知道面前這兩位爺可不是什麼良民,他們是警察,還是有槍的警察,看起來更是有點他們這一行裡不要命的主兒,這也……他越想手下功夫越是忙亂,衣服也穿得歪歪斜斜不成樣子,但好賴把要遮的部分都給遮上了,眼前的這尊煞神也沒什麼太大的意見。小片警說:“你回來和阿豹聯絡了吧,他怎麼說。”拖鞋嚥了咽口水,他早知道事情並不會那麼簡單,這個姓陳的警察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可他怎麼辦,他只是個小嘍囉,他也很絕望啊。“豹……豹豹哥,他讓我不要輕舉妄動,他們在上頭有自己的網路和關係,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讓我放心繼續替他做事。”“看來你們還真是手眼通天,販毒吸毒都能‘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就想這麼多緝毒警的血都是白流了?說你們是畜生,你們還真是不把自己當人了?”“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替人辦事,兩位大哥放過我吧……我真的是沒辦法啊。”陳南淮知道這些人永遠都不過是頂在前頭的炮灰,拖鞋雖然是個小頭目,可在所有人的眼裡,也就個塊頭大點的炮灰,到時候推出去頂缸的必然就是這些人裡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