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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看愛人一般看著這暗室裡的一切,嘴角流露出一種攝人的迷醉來。人是萬物的靈長。就像是早些課本里說的,人比一切生命都來得高貴,而其中最美的自然也是少女。那些情竇初開的少女散發出令人迷醉的氣味,叫人難以忘懷。這是世界上最原始最真實不虛,最美麗的氣息。是所有的藥劑,所有歷史之上禍國的香料都無法比擬的芬芳。就連芬芳這個詞,都比擬不了,那種味道。他站了起來,面前放著一具沒有面目的傀儡人偶,他抓起傀儡的手臂,在暗室裡翩翩起舞,腳步漂浮。像是一個瘋子。但他的舞步曼妙,又讓人產生了一種他理智到了極點的錯覺。可在這裡永遠都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房屋內的留聲機忽然響了起來,傳來的是一支古舊的舞曲,伴隨著沙沙的嘈雜聲。彷彿回到多年之前。時光一去不回,來來去去沖刷著時代的記憶,那些長眠於人的腦海裡的魅影,平靜地躺在這些器皿之內。只有他能夠欣賞她們的美麗。其他人都不行,她們是凡夫俗子,而他不是,他是一位藝術的匠人,那數十年對於美麗的學習,讓他早就成為了美麗的信徒,沒有人會比他更懂藝術,更懂如何發覺這種驚人的美麗。生有其美,死同樣也有其獨到的美麗。他將之細細雕琢,雕琢出最美麗的色態來……他聽著留聲機裡的音樂,不由得想起那些女孩兒在死前的哀鳴,或者從他們的身體上切割下皮肉,看著他們的慟哭與哀嚎。他笑了起來,笑得分外大聲,絲毫都沒有顧忌。這間暗室裡,是不是盤踞著冤魂呢?他不知道,他也不在乎,如果想要復仇,那麼就在地獄裡好好等我……好好等我…………周遊看了眼窗外蕪雜的草。這裡並不是西郊,就像是他總是要找個由頭支開陳南淮,獨自前往這裡,每個月他都要來這裡一趟,哪怕這裡只剩下斷壁殘垣,只剩下空落落的地段。致幻劑嗎?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是一些綠植,遠處有村落,那些村子不比龍灣鄉富庶多少,但仍舊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往日裡他會去那裡宿居,住個幾天放鬆心情,村裡的老鄉很是熱情,也不問他的身份。在他們看來,如此光鮮的小夥兒,總不會是什麼歹人吧?周遊嘆了口氣,至於陳南淮,他一直都是把手頭的工作看得很重的人,往日裡看起來不過是吊兒郎當,真要做起事情來,他永遠是最讓人放心的那一個。讓他去查實驗室的事情,應該夠讓他折騰一陣子了,他雖然心裡對他有那麼點愧疚,但很快被另一種情緒撫平了。陳南淮有何天峰的仇恨,他周遊自然也有自己的追索,只不過,他們有不同的方式,成為了兩個不曾交界的閉環。他踩了一腳油門車子在道路上飛馳揚起了沙塵,不多時,已經到了一處殘破的廢墟跟前。這裡周圍都是一片片早已荒廢了的農田,可能是因為覺得此地大凶,平頭老百姓總是信鬼神作祟,所以漸漸的這一片也就成了生人勿進的禁區。周遊並沒有那麼多忌諱。這裡的門口已經被雜草掩埋,他看了看周圍,這裡的建築是仿製國外的哥特式建築,但因為經費的問題,搞得有點不倫不類。門口甚至原本還擺了倆相貌醜陋的石獅子,只不過,現在只剩下兩個底座了。這裡是一處教堂,也是周遊一切噩夢的開端。他嘆了口氣,低聲唸叨了什麼,往裡面走去,這裡仍舊殘留著不少警方的封條,周遊所處的位置是後門,在不遠處還有一個面向村莊的正門,只不過已經永久性地關上了。魔術師走進去的時候看著荒蕪的後院,這裡有許多裸露在外的木質棺材,只不過早已脫了漆面,就那麼裸露在外。周遊早已看過多次這樣的景象,對他來說,這裡長眠的人,他都一一確認過,確認過他們的身份,知道他們的來歷,能夠葬在這裡的,多半都是孤苦無依的人,這裡的牧師垂憐他們,所以給了他們一處安身立命的場所。還僱傭了一個同樣在這裡流浪乞食的老漢看守墓園,因為地處偏僻,所以哪怕手續不全,也一直沒有被察覺。只不過,那個老漢反倒是最後一個仍舊留在墓園裡的人了,事件發生的前幾個月,老人也徹底離開了人世,這座教堂也就此正式廢棄。他踩在這片土地上,往教堂內部走去。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出現在了他的背後。“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說,你要去西郊嗎?周遊。”那人的話語裡,充滿了疑問,但更重要的是那個聲音,足以讓周遊的心冷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