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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不說話,你覺得他像是有一雙猜透人心的眼睛,等他開了口,又覺得他像是在身旁嗡嗡翩飛的蟲子,吵得很,還忽略不了。那個“四害”卻毫無自覺,自顧自地搖頭晃腦:“我在過來的路上,已經問過陳局了,安聯的人與他透過氣了,甚至領頭人做了背書,保證監控錄影內,沒有錄到可疑人員,甚至有點的怪異的事情,只有當天夜裡,許光躍曾出現在一個攝像頭內,他神色淡定,他一向都有夜間鍛鍊的習慣,所以並不奇怪。”“陳局覺得這件事並不離奇,他這個年紀都在夜跑,許光躍也好這一口也尤未可知。”陳南淮說:“不,這不一定正常,尤其對於許光躍而言。許光躍的書房前有大量的腳印,雜亂無序,而時間又各不相同,這些腳印的主人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腳印模糊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經常有人到書房外偷偷觀察許光躍。而這個人能夠在許光躍眼皮子底下這麼多年,肯定還有別的依仗,還有目的,甚至許光躍都知道這個人的存在,而且,可能安聯的人甚至把這個人的出現以及行為,當成了尋常的事件,錄影很必要,但確實得找個理由看一看。”陳南淮取過一支筆,在白紙上寫了幾個名字,分別是“賈泓”,“許霆”,“許麗麗”以及“許光烈”。“賈泓是許光躍的枕邊人,她想要監視許光躍,輕而易舉,犯不著這麼勞師動眾,她如果動手,就是許光躍身邊裡的尋常裡的不尋常,但我覺得不是她,同時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周遊點了點許光烈:“他是最有可能的人,他與許光躍素來不和,而且人手充足。”陳南淮用力一劃,但沒有說什麼,顯得不置可否。“許麗麗是一個美術老師,但根據我們的調查,她的丈夫負債累累,因為這件事,她經常與她的丈夫爭吵不休,許麗麗幾次回到孃家,也是因為這件事,可許光躍並不樂意出錢。”“葛朗臺?”“算是吧,他的一些學生也反映許光躍一毛不拔,甚至剋扣學術資金。”“而許霆,許霆昨天才回到國內,他和老爺子的關係更不怎麼樣,但萬萬都繞不開一個‘錢’字。”“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周遊不由得哀嘆了一聲。陳南淮坐直了身子,他看到趴在他桌邊的男人,小片警遵循自己旺盛的求知慾,用手機偷偷搜尋了一下男人的資料。刺目的一行字寫著:周遊,男,漢族,二十九歲。他歪了歪腦袋,他可長得不像即將邁入三十大關,周遊自有一股青蔥的少年氣,像是歲月不忍劃傷他的面頰,白衣映襯下的他,唇紅齒白,若有不知的路人相聞,恐怕說起他的年華,不過十□□上下。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被有些長的鬍渣刺的一哆嗦,有些粗糙的手掌歪歪斜斜拍打在面前男人的手背。剛才還微微合著眼的男人卻立馬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掌,他試著掙脫了兩下,卻不知道這個看上去纖纖弱弱的魔術師哪來的莫大力氣,他無可奈何地低聲說:“鬆開。”周圍的人都稱他作魔頭,說他百無禁忌,說他不在乎他人白眼,可就是這樣,他反倒是對面前的男人沒有個奈何,他就像是個降妖除魔的小道士,一身天罡正氣,不容侵犯。周遊用手肘支起腦袋,面龐悄悄湊近陳南淮,許是他的座位靠近角落,局裡的警力又被李蘭舟抽調走了大半,其他人埋頭工作也沒空來管。魔術師顯得有些肆無忌憚,他說:“想要我鬆手,不如你求我,否則,我就扣著你的脈門,就這麼扣到天荒地老去。”許是他也有幾分小心,他發出的聲音也不大,原本就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地環繞在男人耳邊,帶著溼潤的空氣打溼了耳垂。陳南淮伸出另一隻手撓了撓耳朵,側過身去,有點氣鼓鼓地說:“不放就不放吧。”可他不與這塊狗皮膏藥計較,不代表周遊他不黏糊。他屁股還沒坐熱,就感覺旁邊有個大男人恬不知恥地湊了過來,先是佔了凳子一角,不多時已是貼在他的旁邊,甚至大有把他擠落到一旁之嫌。陳南淮皺著眉說:“夠了啊,你再擠過來,我可要叫了。”他話一出口,才發覺不對,這一言行,似是落人口實,不像是在推拒,更像是在調情。他匆匆忙忙地轉過臉去,正瞅見周遊的面頰近在咫尺,修長的睫毛輕巧地刷動,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叫吧,你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陳南淮哪兒受過這等調戲,片刻便著惱了起來,他蹭的一下站起身,反倒是帶倒了放在一旁的紙簍,一陣叮叮噹噹地亂響。他又是一抖手想把緊緊攥著他手腕的那隻鹹豬蹄甩開,卻未曾想,看起來人高馬大的周遊反倒是弱不禁風,就在他一黏一甩之間,頃刻便弄了個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