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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爺爺去世前,替我爸媽買的一套房子就在這座小區,後來為了送我出國,家裡變賣了房產,這不,我有錢就又給買了一棟。”這些話聽在陳南淮的耳朵裡,就像是個不知道金錢為何物的紈絝子。不過,如果周遊再不提他的家庭,陳南淮還以為這個有三頭六臂,無所不能的男人是石頭縫裡蹦躂出來的。“那你爸挺辛苦的,還得供你出國,那他現在呢?”“不知道,失蹤了。”周遊說話的時候,語氣還是一貫的輕鬆,陳南淮,沒法發覺,他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好像對於他而言,失去至親不過是往日裡一件再過平常的談資。“我和我爸爸交流並不多,”周遊微微揚起腦袋靠在車墊上:“也許是為了事業放棄了家庭,哪怕到他失蹤之前,我見到他的時間仍舊寥寥無幾。他是一個沒有天賦的人,雖然這樣說不好,但確實如此。他把他的時間全部貢獻給了他自己的事業,但終究離不開那個小小的劇院。好在,我有一顆不算平庸的腦袋,於是乎我心說著,我可不能重蹈他的覆轍,一有空就想多陪陪重要的人。”周遊側過腦袋靠近男人的耳垂,那是他已知的敏感部位。“如果可能,你會是個好父親吧?”陳南淮被他突然的襲擊,搞得手一哆嗦,本身就在道路上龜爬的車輛,一個急剎車停在原地,不大的慣性,卻仍舊拽著兩人一起往前倒伏了下去,陳南淮手不知該往哪裡放,誰曾想,原本空空如也的地方,憑空多了個男人的胸膛,被他抓了個正著。“你這就有點猴急了。”他聽到男人略微輕佻的話語,不敢看過去,收回手,趕緊扯開了距離,像是做賊心虛一樣,撓了撓自己的鬢角。“我倒是有些懂你。”陳南淮感覺氣氛實在尷尬,看向窗外自顧自地說:“我爸也是個大忙人,成天腳不沾地,在單位也是會議一個接著一個,不過,我可和你不一樣,我是個很尋常的人,頂多讀書的時候,像是個校外社會分子,不多時就改邪歸正了,用蘭妞兒的話說,我就是慫,外強中乾,可我不是慫,我只是不想給他們添麻煩,也不是為了他們,我只是覺得,我不想知道,在他們心裡,工作遠比我重要的多。我爸那個人,可比我要強得多,事事都要爭個第一。你好賴父母可是護著你,而我有一年,這一年三百六下來,我可只見過他兩面,怎麼樣,可比你慘得多了吧?”陳南淮的語氣裡有那麼點得意。周遊有時候覺得,陳南淮不說話的時候,有那麼點高深莫測,在外界傳聞來看,他是個屢破大案和奇案的問題警員;但實際上接觸下來,現實生活裡,更像是個還沒長大的瓜皮。“喏,三十七棟。”陳南淮又開出一小段,把車穩穩地停了下來。周遊卻留在車內,看著窗外的路燈發愣,沒有什麼下車的意思,最後,在陳南淮不耐煩之前,輕聲說:“說會兒話再走,屋裡有點吵。”他往日話不多,不知道為什麼碰上這個有些疥癩的青年片警,總是有說不完的話。“你想說什麼?”“何天峰的事情。”陳南淮看著面前的男人若無其事地丟擲另一個重磅炸彈,卻已經有點見怪不怪了,周遊的身上,在他看來有太多的秘密,也有太多語出驚人。他在和他類似的年紀早早成了一條何天峰手中的暗線,已經足夠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他知道何老去世的內情也並不稀奇。“何老是死於謀殺。我算是機緣巧合,想要調查我父親失蹤的真相,而何老則是負責此案的人,而有一次,我向他提供了另一起案子的線索,那時候我還沒學魔術,只是個和你差不多,普普通通的學生,因為這兩重關係,何老就和我定下了協議,讓我充作只對他一個人負責的暗線,專門守望那件案子的一枚釘子,以及一手後招。”“謀殺。”“對,如果我的調查沒有錯的話,就是謀殺,有人不希望他繼續查下去了。他當時正在調查的是一起舊案,那件案子曾經轟動一時,只是多有蹊蹺,最後不了了之了。”“是什麼案子?”“我不知道,我也在查,只知道何老死得很蹊蹺,遠不是你們警局內部說的那麼簡單,幹老師讓我不要繼續查下去了,唯恐到時候出點岔子,連你,和我都一起摺進去了。”“我早就想當個萬事不管的片警了,你自己才是要小心……”陳南淮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口是心非,他也曾懷疑過,這麼多事為何會如此湊巧,他懷疑過許多人,甚至陷入魔怔,可卻無一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