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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說完,遠遠地好像聽到一個怪異的人聲在不斷說話,可能隔得太遠了,這股子聲音聽不大清楚,但卻能感覺到,那人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那個怪異的聲音,字句清晰,卻陰陽怪氣,不是好好說話,可音色與腔調說不出的奇怪,就像是一個頗通靈性的動物,修煉成人了,但喉嚨裡的一根橫骨堵在嗓子眼裡,讓他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人話來。旁邊原本還笑意盈盈的周遊,臉色卻“唰”得一下黑了下來,像是見了鬼一般。不待陳南淮趕他下車,他已經跳了下去,向三十七棟樓猛瞧。陳南淮不明所以,也下了車,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在五樓的窗戶上,正停著一隻長相奇怪的怪鳥。那隻怪鳥看到樓下兩個人正在看他,反倒是一點都不怕生,挺起了胸膛,“咕咕”地叫了兩聲,旋即字正腔圓地吐出兩個字:“傻蛋!傻蛋!”可正當他洋洋得意的時候,從他的背後竄出個胖乎乎的貓兒,怪鳥險之又險地從貓爪下餘生,迅速消失在了窗臺邊沿。陳南淮剛想發問,是哪裡來的扁毛畜生,以及哪來的大臉貓,周遊已經在一旁不鹹不淡地說:“大緋胸鸚鵡,和英短藍貓。”陳南淮還想誇他一句博學,周遊又是一句:“我養的。”瞬間變堵住了小片警的嘴。“陳警官有沒有空上樓一趟,幫我抓一下貓和鳥,我請你吃清蒸粉貓肉,和椒鹽炸鸚鵡。”周遊住的樓層不高,兩個人走進去沒費多少功夫,可到達的時候,卻發現屋內早已被大鬧了天宮,擺在桌上的玻璃器皿碎了一地。鳥羽和貓毛齊飛,也不知道這對搭檔是怎麼從半空戰鬥到地面,又撲騰去了臥室客廳。兩人一番手忙腳亂,才把那隻鸚鵡關了禁閉,而被叫做“斯基”的那隻藍貓抓著周遊並不放手。據周遊說,這隻藍貓血統高貴,有一個長的不像人樣的俄文名,他實在記不住,就乾脆叫斯基了賬。陳南淮暗地裡吐槽,人家英短藍貓,和俄羅斯八竿子打不著一塊,不過看周遊說的認真,只能當他是個二傻子被賣貓的人騙去了一回。斯基長得膘肥體壯,隱隱約約能看到他壯碩的三下巴,在周遊面前反倒是很乖巧,兩隻前爪緊緊抓著主人家的手臂並不放手,還拿著渾圓的大腦袋蹭了蹭,極盡諂媚之能事。陳南淮挺怕貓的。起因是,李蘭舟有一隻起司,叫做“大王”,大抵就是因為它每每見到鬼鬼祟祟的陳南淮就顧不上主人的命令,一副要打要殺的模樣,讓陳南淮掛了無數次彩,附近寵物醫院打狂犬病疫苗的小護士都對陳南淮熟悉得很,還暗中討論這位直奔著三十去的小片警是不是看中了哪位護士小姐姐,才百般殷勤。被撓得多了,本來沒事,可有一回,李蘭舟把大王送來寄養,陳南淮沒放在心上,敞開著大門洗澡,下半身差點遭了大王毒手,從此看到貓兒都是繞道走。陳南淮一頓胡思亂想,咳嗽了兩聲,裝模作樣地靠近站在鳥籠裡,看著兩隻白眼兒都得翻到天上去的鸚鵡,嘿嘿笑了兩聲說:“我感覺我這人和鳥兒投緣,和貓可不對付。”說著嘴邊發出鳥鳴聲,但實在不大好聽,那隻緋胸鸚鵡將小腦袋一扭,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這隻鳥,經剛才周遊匆忙介紹,陳南淮得知,它叫做“阿禹”,根據周遊的說法,是一次他去國內某座城市巡演的時候,主辦方臨時起意送的。初時覺得,寓意不大美好,頗有諷刺之嫌,但既來之則安之,便也將他養了下來。周遊是刀子嘴,豆腐心,說著要把斯基拿去水煮活貓,手底下卻不捨得,從茶几底下抽了一個小盒子,滿滿地抓了一大把小餅乾,遞到藍貓面前。“公的母的?”陳南淮好奇地問。“太監。”好不容易,將要開啟的話匣子,被周遊一下堵死,陳南淮有點尷尬地左右打量起來,這間屋子大概八十來個平方,不算寬敞,但一個人住綽綽有餘。門廳裡放了電腦和書架,還有一些健身器械,顯現出房屋主人的日常娛樂活動。剛才抓鳥的時候,發覺應當有兩間臥室,只是其中一間已經充作了倉庫,放滿了雜物。房屋的裝修倒是用了大量的冷色調,至於裝飾只有一些油畫略加點綴。陳南淮在心裡對周遊的蝸居一頓評頭論足,覺得實在不入他陳大警官的法眼,便準備上演三十六計,腳底抹油,不再這裡打擾周大人擼貓的雅興了。“那沒事,我就先回去了?”陳南淮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招招手,扮起來個假笑,偷偷往門外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