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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原本還喧譁吵鬧,躁動不堪的辦公室,在他踏入其中併發出聲音的時候,戛然而止,像是沉迷於動亂與迷幻的一群人,突遭了當頭棒喝。兜頭的冷水直直潑下,把這股興奮勁一下子打滅了去。他看著有的人露出不可思議的錯愕表情,像是在說“他怎麼在這裡!”、“這不可能!”云云,他的心頭卻痛快無比。這裡的人,一個個,所做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他都記得清楚。他們都是昔日將他一把拽下舞臺,蓬頭垢面,狼狽地逐出這個警局的幫兇。他們總是以為自己在貫徹的正義和務實,並且對此深信不疑。而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群不善鑽營,安於守成的自我安慰而已。沒有抱負,也沒有理想,案件臨門了,才硬著頭皮頂上,得過且過。而其中少有的聰明人,卻樂得與蠢人做朋友,樂意於凡人營為一地,不僅不想要晉升,不想看更廣闊的天空。包括你也是。西裝筆挺的男人緩緩直起身,一雙散著淡淡湖藍色的眸子看著身上穿著有些散亂衣裝的面前人,突然笑了起來。面前的男人毫不掩飾地瞪了他一眼,滿眼的厭惡與不快。他向來是一個不大會掩飾感情的人,甚至不喜掩飾。他不知道該是用欣慰,還是用無奈來回答,這個男人還是那麼一如既往的冷漠吶。“王老師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和局裡打聲招呼?”陳寅上來打了個圓場,空氣中瀰漫的冰冷,與化不掉的尷尬,尤其是一旁的陳南淮臉色難看得就像是放了好幾夜的茄子,上頭的皺紋一條條一橫橫就和九宮棋格都沒什麼兩樣。刁蠻一嘴的國罵像是憋在嘴裡,原本還算端莊秀麗的少女臉,如今腫的好像是個遇敵受襲的河豚魚。而局裡的一些新進的後生更是不知道發生什麼。王石屹和周遊一般無二,都是幹曾學門下的弟子,修的倒是犯罪心理學,他雖然是個愛鑽營的毛病,但專業素質同樣奇高無比,最早的陳南淮與他關係甚至莫逆,幾個人聯手甚至破了幾件大案,一時之間,也讓n市警局名聲大噪,也在那時候,王石屹與陳南淮的矛盾越發顯現,直到決裂到不可挽回。“昨天的調令,來不及和陳局你講了,今天先過來看看,下週一正式上班。”“歡迎歡迎,現在局裡沒了王老師的指導,就連前門花壇的花花草草,到現在都少了點生氣吶。”王石屹聽著面前冷冰冰,又十分僵硬的應酬,不知道為什麼嘴角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老爺子,我受了傷,去醫院複查了啊,什麼時候有事兒你再喊我回來。”正當尬聊進行時,某人卻很不給面子地甩了兩句話。他大搖大擺地往門外走去,甚至結實的肩頭還很不友好的撞了一下擋在大門口的王石屹,低聲壞氣地說:“借過。”王石屹看著好笑,都年近三十了,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甚至有些小孩子的脾性,但他不知為何,還是微微側過身去,由著男人走遠。等到王石屹轉過身,他已經消失在了走廊盡頭。也許是陳南淮開了個壞頭,所有人都像是找到了個有效的法門,一時之間,金緣門紛紛走過來告辭。而這時,陳寅叫住正準備腳底抹油的李蘭舟說道:“蘭妞兒,s市的報告過來了,你來我辦公室一樣,咱們一起看看。”王石屹看著眾人如釋重負的模樣,忽然想到了什麼,悄聲說:“陳局,我也來看看,不礙事吧?”李蘭舟聽著陳寅靜靜敘述著從s市傳回的一切。事情並沒有太過出他的意料,也沒有超出陳南淮的預計。許光躍在十七年前,與雙胞胎兄弟陸嘉良重逢,並被以調查報告造假的把柄所要挾,陸嘉良並不求財,也不求他,只要求這十幾年內,反覆交換人生。許光躍心有顧忌,但因為被人捏住了死穴,最終只能聽從。他在秀水庭院的書房經過改造之後,可以開啟一扇從外進入的門戶,不過這個機關過於巨大,又和整個書房完整得融為一體,設計並沒有漏出破綻,所以到現在都沒有被人識破。而許光躍犯案後,更是毀掉了最後一處機關,所以即便警察都把他們家翻了個底朝天,都只覺得結構奇怪,但說不出什麼個所以然。許光躍交代的是,一次言語上的衝突,致使他起了殺心,隨後為了掩人耳目,他砸爛了陸嘉良的臉,而後他在書房裡和屍體一起待到晚間,趁夜色逃逸,他本來就有夜間鍛鍊的習慣,所以輕鬆就繞開了安聯的安保監控,從一側的小門繞了出去。“許光躍說的仍是有許多語焉不詳,有許多事情都沒有交代,陳局。”李蘭舟皺著眉頭放下手中的這份影印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