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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坐著的男人此時卻笑著站起來說:“李隊還是這樣較真,陳局你說對吧?”陳寅眉頭緊鎖,見過那麼多大風大浪的老局長也不是不知道這份報告糊弄不知情的人還算可以,但在李蘭舟乃至於那個小猢猻眼裡可就一點都不夠看了。但有些時候,就連s市的人都已經迅速蓋棺定論,甚至跨越過職權,將許光躍收監,其中的意義叫人玩味,又不可捉摸,或許誠然如王石屹所說一樣,不可深究,也不好較真。“小李,王老師說的事情並不是沒有道理,如今人也抓了……”“陳局,這件事我想你得問過小陳答不答應,他那個牛脾氣上來了,恐怕,不是那麼好辦。”李蘭舟一腳把皮球踢給了現在還不在場的陳南淮。王石屹察言觀色,知道兩人的心意,他在這件案子上只能算是做了點順水推舟的旁觀者,之後所引發的種種意外狀況更是讓他始料未及,所以一向講究運籌帷幄的王老師自然早早脫身出來,甚至放棄了那枚棋子,讓那尾魚搖了搖尾巴就此沉入水中不見蹤影。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倒是讓他順利官復原職,只不過,如今的事情越發撲朔迷離。“陳南淮拿不了主意,李隊,現在什麼時候刑偵隊成了陳南淮的一言堂,你這個李隊長都做不了主了?”他言語內夾槍帶棒,一頂高帽扣下來,熟練至極,也是在場子上摸爬滾打練出來的本事。他看著兩個人並不說話,繼續說:“我們作為人民警察,需要做的事情是把犯罪之人緝拿歸案,而不是去深究其中的利害關係,這種事情自然會有上頭的人,和利益相關者互相權衡,得出一個最好的解決方案來,李隊長,你說是還是不是?”王石屹的口氣仍是十分官方,但其餘二人已經失了銳氣,而且理由冠冕堂皇,他們也不可以再多插嘴什麼。王石屹雖然說的是一派渾話,但卻是實話,他們插手s市的事情,手已經伸的太長,如果還要再管其他,已經不是“逾越”二字可以形容的了。陳寅用力一捏手中這把紙傘,低聲哼了一下,扇骨被他捏的“咔吱”作響,最終鬆了手。他王石屹忽然想起,陳南淮曾在眾目睽睽下,說過他缺乏一個警察的必要素質,他更像是個政客,鑽營鼓弄,翻江倒海。這何嘗不是他所堅持的正義?陳南淮雖然說的沒有錯,但也不見得就對,只是王石屹覺得那種事情並不需要關心。在其位,謀其事,已是最大的盡責。也因為如此,他才和陳南淮完全不對路子。……陳南淮看了看自己手裡提著的一抽水果,他本來想要帶個泰國貓山王,但看著整個水果店裡,大姑娘小媳婦都下意識地捂著鼻子從榴蓮區繞了過去,不由得想到周遊那副小媳婦的模樣,只得叫一旁的服務生,隨便包了點獼猴桃,和黃桃,就此出發。他扭了扭脖子,低聲罵了一句:“大男人可真是矯情。”原本這句不知道是罵自己,還是陰陽人王石屹的髒話,理應飄散在空氣之中,隨著大氣稀釋,成為氧氣的其中一部分。可就在他說話間,正好有一個看上去四十歲的阿姨,帶著一個小姑娘從旁邊走過。小姑娘長得唇紅齒白,對著剛才還在罵孃的男人,毫不畏懼地,大大地翻了個白眼。陳南淮正值生氣,惡狠狠地瞪了小姑娘一眼,誰成想,這小姑娘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一副張嘴就要來的模樣,活脫脫一隻爭勝的公雞。可她剛想要說些什麼,已是被一旁眼尖的母親,急匆匆的拉走,還對著陳南淮露出有些許歉意的表情。陳南淮目送這對母女離去,小姑娘走到遠處還不忘扮個鬼臉,讓陳南淮覺得此子必成大器。他嘆了口氣,像是個洩了氣的皮球,原本提起的半點意氣,都消失不見。畢竟裡頭躺著的那個,他無論如何都有所虧欠。這下可是連腰桿子都挺不直了,也說不得,兩不相欠。他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大門上掛著的金字匾額,上頭用遒勁的筆法寫著四個大字:“恒生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懸空魔術(一)或將罪人投熱鑊中煎煮;或將罪人驅入猛焰火室;或以鉗開罪人口,灌入烊銅,燒爛五臟。凡犯殺、盜、邪淫、飲酒者墮生此獄。——叫喚地獄一個面容蒼白,毫無血色的男人,正形容枯槁地平躺在一張潔白的病床上。月已中天,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了夜梟的叫聲,在寂靜無人的空曠病房裡,顯得格外刺耳。他張了張嘴,乾涸的嘴唇不知不覺間,已經起了皮,可嗓子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喑喑啞啞地叫喚個不停。他並不是啞巴,充其量只是一個身量有點臃腫的中年人,原本神色迷茫的他,漸漸從原本的渾噩之中清醒了過來,他扭了扭頭,兩側的病床上,空無一人,胡亂擺放著一些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