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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蹲在她的面前,也像是對這樣的反應並不意外,他用手指在嘴邊擺了一個噤聲的姿勢,而後,從懷裡取出了一張圖畫。女孩兒張大了自己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青年微微一笑,牽起盧嘉兒的手,女孩兒雖然有些猶豫地往回看了幾眼。但終究還是跟著他消失在了雨棚前。雨聲淅淅瀝瀝,伴隨著春雷越下越大,像是這一場過往統統掩埋在了時間裡。……步入夏季的n市刑警隊,蟬鳴陣陣,說是像警局但其實更像是民國學堂的庭院內,不時有幾個外來的學生揹著畫板躲在藤蘿架下寫生。王石屹回來後,他就著手恢復原本的一些舉措,局裡的人雖然不喜歡這個權謀為上的同事,但也知道,把他留在局裡,總歸是利大於弊的。正午斜陽,“繃帶人”重傷初愈正和鍾富兩人坐在辦公室的盡頭,從這裡望出去,放眼都是打著遮陽傘的行人,兩人吃著海苔花生米一邊嘮著嗑,紅色的花生皮散了一地。兩人有一搭沒一茬地說著閒話,其中自然以恒生事件為主,朱廣生服毒自盡以後,立馬就被送去洗胃,但毒性蔓延極快,人在救護車上就已經不行了。等抬到醫院早就是一具屍體了,之後的事情也不出陳南淮與周遊的意料,姚臨被治安拘留了七天,就早早放了出去。就連往日暴跳如雷的陳寅難得也在這件事上啞了火,只在一切事情了結後,喊了李蘭舟等人過去,開了一個幾近無聲的小會。陳南淮同樣在此列,和陳寅一般無二,他最終選擇了沉默,哪怕他把寫了幾個晝夜的文字遞給李蘭舟,他覺得這已經算是最穩妥的方式了,大吵大鬧並不是解決事情的方式,尤其是在眾人都集體失聲的現在。李蘭舟卻也同樣什麼都沒有說。陳南淮不確定李蘭舟有沒有把那一冊本子轉交給陳寅,也不確定李蘭舟到底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態,他並不想懷疑曾經的李道長,只不過,自正月開春以來,李蘭舟和他就像是突然從兩條並行的線上分出兩個方向,越走越遠。他也有些看不透了。“哎,我說南淮最近怎麼不見周大魔術師來咱們這兒了?我還惦記著他上週提的那一頓飯吶。”陳南淮直起身,周遊在陳南淮成功從醫院越獄後來過局裡一回,一則是找陳寅告假告歉,二則是來找刑警隊敘舊。也因為在恒生的事情,他許諾一定會請大家出去搓一頓,也就算了是賠了救命之恩,其中滿打滿算自然也算上了陳南淮。小片警覺得不知道為什麼,從恒生回來以後,往日裡又撩話又多,又與他同生共死了一回的周遊,突然就變得頗為生分,兩人之前偶爾在樓道撞見,周遊還得說一聲“借過”。不過,他與刑警隊那幫子人反倒是越發好了,周遊是有錢人,至少比刑警隊大部分人都有錢,小嘴又是抹了蜜,往日裡人只當他是幹曾學的高徒,一身書卷氣,可真結交起來,卻又覺得他能完美融入人群。沒多久整個隊裡的年輕人都管他叫“金主爸爸”了。其中就包括鍾富這個專業騎牆黨。“我聽蘭妞兒說周遊最近請了假,他在w市有幾場演出,等到表演結束就會回來的,這麼大個活人,還能丟了不成,瞎操心。”“誰操心了?是哪個每天一大早都得給周大師的桌子擦上好幾遍,還偷偷摸摸做賊似的。”鍾富一張嘴損得很。最近,大清早都在無事獻殷勤的陳南淮老臉一紅,假裝咳嗽了兩聲,最後被鍾富的目光臊得不行,乾脆把眼一閉,充分享受起初夏溫和的日光浴起來。鍾富倒是發出得勝一般的咕嚕聲,活脫脫像只有個腐敗肚子的大肥貓。陳南淮悠悠地伸了個懶腰,刑警隊滿門皆貓奴,唯獨他畏之如虎。這種毛茸茸的四腳獸,就會騎在人類頭頂作威作福,好吃懶做,無惡不作。曾經還有人突發奇想,想在辦公室養上幾隻,美其名曰:“機關食堂素有耗子,一物降一物。”最後要不是王石屹跑出來說有礙觀瞻,把這個說法給一下槍斃了,不然恐怕陳南淮當天就得告老還鄉。不過,陳南淮看著遠處的人來人往,還真有點想周遊了。有些人在身邊的時候,難免顯得聒噪,吵吵鬧鬧,精力旺盛,根本就不像是個比他還要大上一歲的人。他是個矛盾的集合體,在陳南淮看來,他比矛盾還矛盾。想到此處,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要罵他兩句。“南淮,你聽說沒,從去年年中開始,斷斷續續的,咱們局裡有接到報案,都是孩子,或是婦女這樣的走失事件,可咱們這兒得有許多年沒聽說過人販子了,上頭對人口拐賣可是趕盡殺絕。但這樁事兒不一樣,到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已經有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