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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南淮覺得一陣戰慄,他畏懼的是自己,畏懼有一天作為這一切的見證者,被憤怒操縱,就像是被提線操作的懸空者,衝進去成為參與之人的一份子,就像是身旁這個人所隸屬的組織,去行使所謂的正義。這遠比別的更為可怕。陳南淮合上書頁,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看著王石屹,小聲說:“我有好好想過你說的話,只不過,恒生的一切都讓我覺得不適,我和他們不是一路人,去回告你的主子吧。”他腋下夾著本子往外走去,王石屹並沒有阻攔他。小片警站在警局大樓的門外,不遠的大門附近,他卻看到何季藍有些落寞地走在離開警局的路上,陳南淮並不知道,在審訊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是朱廣生自知在劫難逃,保全了這個唯一的獨苗?亦或是何季藍撇清了自己還是……陳南淮不知道,這一出狗咬狗一嘴毛的難事裡,無人無辜,而人心難測,在罪責面前,不見得有人不會瘋癲。朱廣生如是,何季藍也不會例外。他站在警局門口,陷入了又一輪沉思,可還沒多久,遠遠地卻傳來同事心急火燎的喊聲:“不好了,嫌疑人自殺了!”這條訊息,就像是雷雨天內,理應出現的閃電,可仍是讓人驚心動魄,剎那膽寒。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就要開始新的大章啦。 三仙歸洞(一)這世上,每天都有許多生命在流逝,失蹤。在孩提時代,兒童們睡在搖籃裡嗷嗷待哺,母親溫柔的左手拂過孩童的背脊,孩子卻不依不饒地哭鬧了起來,隔壁的鄰居傳來叫罵和牢騷,年輕的母親卻仍是不為所動,只是緩緩唱著一首耳熟能詳的童謠:“趟過淺淺的小河,有一座小村莊,村裡有大黃狗還有白綿羊,他們渾身都是寶,又白他又壯,村裡的小夥伴戴著一頂小紅帽,七月七,六月六,黑森林長在村莊的道旁……”黑森林,一個怪異的字眼。在n市這座海濱城市,似乎每一座高樓,每一條陋巷,每一座炊煙裊裊的村莊,都可能藏有一片隱秘而不可聞的黑森林。在口耳相傳的童謠裡,幾乎家家戶戶的小孩兒都曾經聽說過類似的傳說。黑森林裡有什麼?在那個仍舊缺乏資訊的年代裡,每個人所說的故事,都不盡相同,也許是巫婆,是怪獸,是王子公主的仙境,亦或是貪食小孩的惡魔,這樣的說法,不一而足。但自那個時代裡,踏過的人,在童年都相信有那麼一片神秘莫測的黑森林,只有牽著黃狗與綿羊的孩子才能有緣得見。盧嘉兒還記得昨天晚上她才問過媽媽,這世界上真的有黑森林嗎?對於她們這一代的孩子而言,關於這個古怪童謠的印象僅僅止於父親與母親偶爾透露出的那麼一星半點訊息。可盧嘉兒卻對那個傳聞之中的黑森林有一種抹不平的好奇。媽媽笑得慈祥與柔和,只是說:“媽媽小時候也去過黑森林,那是個有許多好朋友的地方,最後是一群叔叔把媽媽們帶了出來。”得到了媽媽肯定的盧嘉兒,卻產生了疑惑;為什麼爸爸和媽媽說的話,並不一樣?為什麼爸爸在提到“黑森林”的時候,氣鼓鼓地讓她住嘴。還……還說了特別不好聽的話,是爸爸不愛嘉兒了嗎?盧嘉兒滿腦袋的問號,哪怕之後爸爸又變成了往日的模樣。甚至緊緊抱著自己的腦袋,勒得自己發疼。黑森林到底在哪裡?我能不能去呢?小女孩兒踮起腳尖,匆匆和已經走遠的小夥伴打了招呼告了別。往日裡這個時候,爸爸已經來接自己了吧?忽然,幾滴雨水猝不及防地打在了小嘉兒的臉頰上。下雨了。盧嘉兒抱起自己的小書包擋在自己的頭頂,慌慌張張地走到了一處雨棚下避雨。這裡爸爸能夠找到我吧?小女孩兒心想。初春的悶雷一陣響過一陣,萬物復甦,盧嘉兒不由得想起老師曾說過的“桃始華;黃鸝鳴;鷹化為鳩”是驚蟄日。她不明白什麼節氣,可她卻知道,春天來了。她抬起自己巴掌大的臉蛋露出一個會心的笑臉,可就在這時,盧嘉兒突然聽到了一個躁動的聲音,一輛非常普通的麵包車就緩緩停在了她的面前。有一個年輕人頭頂戴著鴨舌帽,遮住了半邊臉,他跨過雨棚前的積水,站在了小女孩兒的面前。盧嘉兒警惕地看著面前的他,他卻不以為意,反倒是開朗地笑了笑,俯下身子問道:“小姑娘,你想要去‘黑森林’嗎?”“不要聽陌生人的話。”小女孩兒牢牢地記住父母曾經和他講過的告誡,哪怕“黑森林”很神秘,她同樣很嚮往。她畏縮地往後退了兩步,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小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