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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生人。”
挽江侯策馬先行,到鎮口下了馬,牽馬入內,見鎮上村民想必才剛洗漱完,正開啟門準備忙碌一日的生計。
“哎呀,沒瞅見有人,可弄髒了你的衣裳?”
挽江侯繞開潑出門的一盆洗臉水,擺了擺手,大抵在說無事。潑水的小媳婦卻紅了臉,對他笑了笑,扭身進了門。
鎮子不大,卻也有百來戶人家,橫豎兩條主街,分出縱橫交錯的小巷。
邊湧瀾尋了個早點攤子坐下,點了兩碗素面,盤算著從何人開始問話。
支早點攤的是對中年夫妻,丈夫守著灶鍋,妻子忙為遠客上了兩碗熱氣騰騰的粗茶。
挽江侯並不嫌茶水粗陋,拿起來吹了吹,待要入口,卻覺桌下僧人突然伸手,輕輕按住了他的手,當下面上不動聲色,又吹了吹茶水,似是嫌燙一般,重放在了桌上。
“這鎮子雖小,卻街巷整潔、民風淳樸,是個好地方。”
他邊安之若素地與曇山聊天,邊在桌面下反手翻過僧人手掌,在他掌心寫道,“毒?”
“是安居樂業的好地方。”
曇山淡色陪他閒話,手下回了一個字:“否。”
“就是飲食簡陋,”挽江侯掃了一眼旁桌人口中呼嚕呼嚕吃得正香的麵條,臉上浮起百般嫌棄,“你要吃你吃吧,我是吃不下。”
“隨你。”
曇山起身,掏出面錢放在桌上。
“大師,使不得使不得,”老闆娘瞧見他們不等吃麵就要走,忙趕過來把錢塞回給僧人,“看你們臉生,這大老遠來的,吃不慣也是有的,錢不能收。”
曇山不再推辭,還了一禮,待與邊湧瀾走出攤上村民的耳目,方低聲道:“這地方有些古怪,便連我也看不分明。”
“怎麼說?”
“生人有生氣,死人有死氣,他們的生氣中卻似藏了一縷死氣。”
“你是說這大白天的鬧鬼?”
“並不是鬼。”
“…………”挽江侯四下環顧,只見米店門口,一個大嬸正與老闆討價還價;有中年漢子擔著柴從街上走過,笑著與熟識的人打招呼;有年輕婦人一手牽著孩子,一手拎著水桶,大約是去打水,走過他們身邊時,那孩子還吮著手指回頭看他,滿臉好奇神色。
邊湧瀾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這些普通百姓身上有什麼蹊蹺之處,最奇怪的也不過是那回頭看他的小兒身上穿著單褲單褂——這季節清早還有幾分寒意,大人幹活走動,穿單衣沒什麼,小孩子卻多少該加件襖子。
也許窮人家養孩子沒那麼講究?挽江侯看不出端倪,也不在意,只與曇山道:“既來之,則安之,先問問他們最近都見過什麼人。”
大半個時辰後,挽江侯立在做針線活的大娘跟前,有氣無力地問:“大娘,這鎮上最近有生人來過沒有?”
“最面生的就是你們倆,”大娘坐在門口樂呵呵地納鞋底,看那大小,似是給小娃娃穿的虎頭鞋,“小夥子,你起開些,個頭兒咋那麼高,擋著我的亮了。”
得,就知道屁都問不出來。
這大半個時辰,挽江侯已經問了多半個鎮子,都說沒見過生人,但讓他頭疼的不是這個——“小夥子長這麼高,這麼俊,說親沒有啊?”
——此地確實民風熱情淳樸,可也太熱情淳樸了!挽江侯頭疼地想,我問你一句話,你怎麼就能問我說沒說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