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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他腳步沒邁,一張張曲意逢迎的笑臉在眼前晃,他沒理會此起彼伏的問候和歡迎,回頭看車裡的父親:“我只是說,陪我幾天。”
不需要操心公事,只是以一個父親的角度單純陪伴兒子兩天。
傅唯無言以對。
傅行此親手把車門關上,與傅唯道別:“慢走,一路平安。”
新的篇章,新的紀元,他抬腿邁出去。
一瞬間,年少熱血沸騰的夢想與他徹底決裂,轟轟烈烈地坍塌,塵土飛揚,滿地殘垣斷壁。
沒有人知道他心底的這片廢墟。
半下午,宗揚前臺迎來一個女人,她身穿黑色及膝呢子大衣,裝備單薄,雪白脖頸和一雙小腿無視季節的威脅,大喇喇裸露著,長長的捲髮柔順披散著,半張臉被鼻樑上的墨鏡遮蓋,但是飽滿的額頭,精緻的鼻尖,流暢的下頜弧度,以及墨鏡後隱隱約約的雙眼,無一不在說明著她是個美人胚子。
“你好。”她摘下墨鏡,“我來找人。”
“您好,請問您找……”前臺的話斷在一半,態度越發恭敬,試探著問道,“您是宴隨宴小姐嗎?”
宴隨皺眉。她還沒自報家門呢,怎麼就被人先一步喊出來了?她不小心往自己臉上寫名字了嗎?
“宴小姐找傅總嗎?”前臺小姐繞過寬大的檯面走出來,手平攤向上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帶您上去。”
領班匆匆穿越偌大的大廳從另一側趕來,張口即來:“宴小姐。”
宴隨:“……”
等宴隨走遠些,領班冷了臉質問剩餘的前臺:“門口保鏢怎麼回事,沒把人認出來?你們又怎麼回事?不迎過去還要等她走到你們面前你們才知道該幹什麼嗎?”
幾名前臺對視一眼,有個膽子大些的忍不住小聲辯解:“宴小姐戴了幅很大的墨鏡來的,遮了大半張臉,真的不太好認,畢竟我們只見過照片……”
“不要為失職找任何藉口。”領班不近人情地打斷她的話,“你們是不是把宗揚前臺的工作想的太簡單了些,當自己只要在這裡混日子就行嗎?總裁辦直接下達到大廳的任務你們都能出紕漏!”
宗揚集團大樓的頂層。
收到大廳送上來的訊息,有個年輕的男人提前侯在電梯口,電梯門一開,便是一聲不卑不亢的問候:“宴小姐。”
又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這聲稱呼,宴隨已經見怪不怪了,她輕輕點了點頭,沒喊傅行此如今的尊稱,指名道姓:“傅行此呢?”
“傅總在辦公室和律師團討論遺產事宜,還請宴小姐稍等片刻。”年輕男人把她迎到等候區,泡了杯茶給她,“我是傅總的助理秦治,宴小姐有什麼吩咐直接叫我就好。”
宴隨翻了翻擺放在面前的財經雜誌,漫不經心地問道:“他還要多久?”
非常時期,草木皆兵,秦治不敢怠慢,更不敢冒任何風險壞了上司的好事,於是愣是從這一句沒話找話的隨口一問中強行提取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經過腦補和層層加工,成功將其變味成“本公主的耐心不太足,等不下去了”。
於是,一分鐘後,被中途喊停的律師團從傅行此辦公室魚貫而出,然後一臉懵逼地看著傅行此親自把一個女人帶了進去,助理秦治則從善如流地雙手一伸,將兩扇門緊閉,隔絕了眾人好奇的探視:“大家稍安勿躁,傅總有點突發情況要處理。”
傅行此第一件事是捏了捏宴隨的臉。
下手不輕。
“啪。”宴隨抬手把他的手打落,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打得太用力,自己的手指陣陣作痛。
“我捏捏看是真的還是假的。”傅行此說。
宴隨抬眸打量他一眼,這人料理了幾天爺爺的後事,看起來太憔悴了,顏值起碼跌了兩個度,顏控沒敢細看,把頭瞥過去了:“傅行此,沒想到你還挺以德報怨。”
與宗揚大樓將宴隨奉為上賓的做法恰恰相反,因為前段日子傅行此的守株待兔,宴森大樓把傅行此拉近了黑名單,宴隨將他的照片給門口保鏢和前臺包括停車場入口的保安看了一圈:“這個人,誰要是把他放進來,直接去財務領工資走人。”
傅行此說:“應該的。”他看著她的側臉,稍稍低下頭去湊近,“昨天,是不是來看我爺爺了。”
“沒有。”宴隨仍是不看他。
剛好路過,遠遠看了一眼靈堂外部而已。
傅行此沒有刨根問底,繼續湊近些:“那今天來找我,是因為考慮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