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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距離粵語地區隔了好幾個省,她是沒有任何粵語基礎的。
“在美國那會,香港朋友教的。”宴隨作答。
朋友二字,看似坦坦蕩蕩,但是細究起來,微妙無比。
傅行此輕嗤道:“錦城的方言都不會,倒有心思去學別人的。”
原本傅家內部都是方言交流的,但因為宴隨不會說,傅行此和傅明灼包括家中普通話半生不熟的管家和阿姨,都不得不為了遷就她,大大提高說普通話的頻率。
宴隨從學前就開始接受雙語教育,很小的時候英文就溜得飛起,但是換了錦城方言,她只能大致聽懂,順帶說幾個最常用的簡短詞彙,音調還怪聲怪氣,根本沒有半點身為土著的樣子,導致她和普通話說不標準的老一輩交流很成問題。因為羅子琴覺得家鄉話上不了檯面,從來都不教宴隨說,宴隨學說話開始,羅子琴就要求宴其盛和家中保姆阿姨都用普通話交流,美名曰給孩子創造良好的語言環境。
這點毫無疑問也無數次引發羅子琴和公婆之間的矛盾,宴隨的奶奶和兒子控訴:“羅子琴就是不想阿隨和我們走得近,故意不教阿隨說錦城話,孫女根本聽不懂我們說的話,我們也聽不懂她說的,這下羅子琴滿意了。”
羅子琴則死不承認,認定公婆是沒事找事挑她刺。
總之,吵吵鬧鬧中,宴隨就這樣在羅子琴的教育理念下長大了,後來上中學了,尤其是和傅行此認識以後,她發現他們那夥人都會說方言,交流過程中普通話和錦城話無縫切換來切換去,他們一旦說的快些她便一知半解了,需要傅行此給她講解翻譯,但是有些方言話,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意思,是普通話無論如何都表達不準確的。
她為了融入內部,讓傅行此教她說錦城話。
當然,那麼短的時間內,學業又忙,她根本來不及學上幾句。
印象最深的,是他教她的第一句話。
“我喜歡你”。
“喜歡”用錦城方言來說,恰好是反過來的“歡喜”。
我喜歡你,我歡喜你。
宴隨蒐羅著大腦內的資訊,磕磕巴巴用一半錦城方言一半普通話頂了句嘴:“吃什麼醋,女的。”
傅行此不動聲色,四兩撥千斤地偷換概念,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奚落她的語言水平:“難聽死了,土不土洋不洋的。”
“我土不土洋不洋,”宴隨在他身體與洗手檯之間的方寸之間轉了個身,上半身稍後仰著,手拽著他浴袍的衣領道,“那你教個又土又洋的。”
傅行此卡著她的腰把她抱上洗手檯坐著,這下兩人海拔正好差不多齊平,他擠開她兩腿站進去拉近彼此距離,雙臂則撐在她身體兩側,將她牢牢困住。
宴隨耳邊有灼熱氣息靠近,癢意四處遊離,在每一根骨頭裡頭叫囂,但她被無形的力量牢牢釘住,忘了躲避。
“我歡喜你。”他吻她耳垂一下。
宴隨張張口,喉嚨像被捏住了。
因她記起他第一次說這句話的樣子,含著一絲促狹的笑,因為這句話很簡單,他知道她肯定是會說的,最多就是咬字不夠標準,但他偏偏要教這一句,根本就是借了個由頭表白。時隔多年,宴隨仍記得自己的內心有多歡喜,他那時在追她是沒錯,但還未曾像這般明確表達過自己的心意。
她好像用盡渾身的理智也沒能阻止自己的臉變得滾燙。
“學啊。”傅行此根本不體諒她女孩子面皮薄。
“學啊。”
回憶與現實重疊。
宴隨定睛看他,勾勾嘴角,換了主語賓語:“你歡喜我。”
“嗯。”傅行此微微一笑,“我歡喜你。”
宴隨沒法繼續和他對視,微微撇開眼去:“多歡喜。”
多是普通話,歡喜是錦城話,這一回他沒嘲笑她土不土洋不洋,偏了頭以吻封緘,乾脆利落剝下她鬆鬆垮垮的浴袍,布料滑落,全堆到她腰間。
鏡中有她雪白的背,連一點痣都清晰極了。
很好,他就喜歡這麼亮的。
問有多歡喜,用做的告訴她好了。
這天宴隨還是沒去開成會。
同樣曠了工的傅行此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嚴重的問題。
宴隨忍了忍,才沒把“那你去幫我跟宴連請個假”的譏諷說出口,這種尖酸刻薄無理取鬧的樣子太小家子氣,她不想這樣。
再回臥室是傅行此抱她過去的,她被塞進被窩,反正已經來不及開會,她懶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