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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間的低喃,全沒了朝堂之上矜貴清冷的模樣。
唐灼灼心頭一暖,鬼使神差別過頭,只覺得眼眶有些發熱。
“除了不喝藥,我慣來是個省心的。”她揉了揉鼻尖極低地嘟囔,整張小臉皺成一團。
壽辰
令唐灼灼沒有想到的是,霍裘雖嘴上未說什麼,但隔三差五過來宜秋宮用膳,必得眼瞧著她將藥汁喝到嘴裡。
只是,從未留宿她這裡。
唐灼灼心下微鬆一口氣,倒是安夏,眼見著急得不行。
才一早,唐灼灼合了衣物起身,走到小小的四葉窗子口,外頭天色還未徹底亮起來,混著殿裡殘留的薰香,吹在人臉上涼嗖嗖的,她不由緊了緊身上衣物。
安夏剛巧進來將快燃完的燭火撤下,見她醒了,忙走到她身邊問:“娘娘起這樣早做什麼可要再睡一會子”
唐灼灼漫不經心地搖頭,目光掠過小庭院裡的幾株小樹,問:“那兩株種的是什麼怎麼我之前未見過”
安夏順著她的目光一望,臉上露出笑意:“娘娘前不久不是和殿下提起江南地區的茶嗎”
“殿下上前日就命人栽下了。”
她臉上的雀躍之意太過明顯,唐灼灼被她瞧得面上略微發燙,微微嗔道:“淨知道瞎講。”
正在說話間,只見得外頭人影綽綽,一人著明黃色蟒袍,上頭繡著的蟒紋活靈活現,隔著不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那股威壓。
天邊隱隱掛著一輪清月,素淡的月輝撒在他身上,在庭院的地面上投下一個黑影,唐灼灼險些看得痴了。
還是安夏拉著她去換了一身衣物。
霍裘才進內殿,就見到唐灼灼站在妝奩盒前,盒子裡各樣的珠寶首飾熠熠發光,她聽到腳步聲,回頭朝他望了一眼,旋即又轉過頭去挑挑揀揀。
嘴裡倒也乖覺,一句殿下金安叫得沁甜。
霍裘眼裡帶了淺淺的笑意,幾步走到她身後,望著她纖白的小手將一根鑲金的翠玉簪丟到桌子一旁,眉心一皺。
“不歡喜這些?”他湊得近了,唐灼灼能聞到那股極熟悉清冽的香,就連他的呼吸都灑在自己身上,手上的動作不由一頓。
“全是過時的老物件,不合心意。”她又拿起一隻流蘇簪在手裡把玩,略英氣的眉皺得與霍裘如出一轍。
聽到她話裡的嫌棄,霍裘失笑,再一看她手上的流蘇簪,明明是年下最時興的,用的也是上好的料。
他對她一向捨得。
這小東西,淨知道挑剔。
“張德勝!”
“把孤庫裡的珠寶拿出來給太子妃挑挑。”
張德勝動作微有一僵,旋即笑著對唐灼灼道:“殿下庫裡的都是時年上貢的物件,娘娘必定歡喜。”
唐灼灼一雙桃花目裡光華瀲灩不止,胭脂色的廣袖觸到了霍裘的手心,人倒是笑得歡暢:“難得殿下肯割愛。”
霍裘聞言略一挑眉。
“孤何時對你藏了私?”他高大的身軀將唐灼灼罩在陰影裡,側面一看,就像是兩人擁在一起了般。
唐灼灼略驕橫地道:“還不知先前殿下賞給幾個良娣侍妾多少好東西,反正妾這一份也未收到。”
話說得再理直氣壯不過,霍裘沉沉望了她一眼,手心一癢,沒忍住颳了她挺翹的瓊鼻。
兩人身子都是一僵,霍裘不動聲色放下手,輕輕咳了一聲:“你倒是越發沒良心了。”
賞給下邊人的不過是一些尋常的珠寶,倒是叫人送來她這裡的,沒一件是尋常物件,哪一件拿出去不是價值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