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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低著頭掉眼淚,淚珠子砸落在他的衣裳上,滾燙滾燙的。
也不知道到底在哭些什麼。
紀瀚將她好生放在了床榻上的時候,一向清貴的男人到底還是悄悄紅了耳根。
南平王夫婦還未得到訊息,這狹小的帳篷裡就只剩下兩人。
朱琉胡亂擦了眼下的淚,才抿著唇啞啞地道:“多謝世子了。”
紀瀚只是輕輕頷首,半蹲下身子細看她腫得老高的腳踝,皺眉問:“應是扭到了,可疼得厲害?”
他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面,極近溫和,與屋塔幕全然不同。
朱琉有些慌亂地搖頭,片刻後抬起眸子,問:“世子可知皇后那兒是個什麼情況?”
她可是記得唐灼灼被摔得生生嘔了好幾口血出來,再加上這麼久了也沒一個報信的,她心慌意亂得很。
紀瀚眼見著太醫久久不來,聽著都在皇后那邊忙活,於是起身親自擰了帕子敷在她的傷處,垂著好看的眸子回道:“暫時沒聽著什麼風聲,只是皇上下令將那蒙古女給關了起來。”
朱琉的貼身丫鬟眼眶都紅了,此刻忍不住恨恨咬牙道:“郡主不知曉呢,那可汗起先還護著那牧戈,大庭廣眾之下意欲謀害皇后,咱們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證據確鑿的,哪能就這麼算了?”
朱琉睫毛輕顫幾下,嘴裡全是苦澀的滋味。
“都是因為我。”
若不是因為自己,唐灼灼好好的怎麼會心血來潮突然想參加這樣的比賽?
她一向是怕這些麻煩的。
不過是想著為自己撐一回腰,叫所有人瞧清楚她的態度。
朱琉難受得說不出話來,一張嬌軟中帶著絲縷英氣的面龐皺成一團,紀瀚瞧得心中一動,生平第一次想去揉揉小姑娘的頭髮。
觸感定比林間如綢帶的溪水還要好上一些。
他渾身都透著一股琉璃一樣澄澈又幹淨的氣息,語氣卻又極其柔和,“你先莫自責,此事不怪你。”
怎麼會不是她的錯?若不是她左右搖擺不堅定,唐灼灼又何苦用這等法子幫她?
一時無話,待南平王夫婦趕到之後,紀瀚就十分禮貌地告了辭。
這到底算是女孩子的閨房,他不好進去多待。
外頭的陽光鑽進了雲層,一眼望過去綠色的草原連著天邊,他眯了眯眼睛,露出一個極清潤的笑,吩咐身邊的小廝:“去給可汗傳個話,晚上我請他喝酒。”
那小廝摸著頭理不清思緒,卻到底還是去了。
天邊隱現灰暗,在這風雨欲來之際,紀瀚的心底卻突然生出一種安定的感覺來。
他曾行過崎嶇山路,也曾漂過江海湖泊,見了外頭山河萬里,曾以為心上的姑娘會出現在一個古舊的小鎮,溫婉如水笑意甜軟。
可這個姑娘,生在繁華熱鬧的京都,生在高門大戶的閨房,與他想的偏差許多,是他父母親相看著中意的。
如今卻真真叫他起了不一樣的心思。
事情的發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就在牧戈悠悠轉醒坐在床榻上哽咽的時候, 張德勝就帶著人闖進了蒙古貴族住的地界。
彼時屋塔幕面色陰鷙得不像話, 聲音如悶雷一樣,“等能走了就去給皇后和琉璃賠罪道歉。”
牧戈張了張嘴,聲音小到不能再小, 急著辯解道:“我沒想這樣的。”
她明明只是想在最後關頭贏了比賽而已,雖然耍了些小心機, 可若說是有意將兩人害成那個樣子, 她卻是萬萬沒那個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