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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狠狠一跳,他並不覺自己有什麼錯處,更多的是林殊止變了。林殊止已經不再願意下他給的臺階。
他又放軟語氣,走過去從後面輕輕抱住林殊止,以一種絕對籠罩的姿態,“你聽話一點好嗎,我與她真的沒有什麼。”
他又想到什麼:“我在車後座找到你的藥了,你的胃病犯了?昨晚胃疼?”
陳穆身上有股木質沉香氣味,林殊止曾經很喜歡這個味道,現在這種氣味不僅四面八方地包裹住他,還爭先恐後地湧入鼻腔,要侵略到四肢百骸中。
只會讓林殊止覺得煩躁。
他快要氣笑了,自始至終陳穆並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一貫的人竟然在這種事上抓錯重點,並試圖以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
關心他的胃?當然不是。陳穆只是習慣了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林殊止冷冷將那兩條環住他的手臂甩開。
很好,軟硬不吃。
陳穆也不再接近他,卻忽然注意到茶几邊上箱子裡的貓。
“你怎麼帶了貓回家?”
他走過去,略顯嫌棄地用食指和拇指掐住拎起其中一隻的後脖頸。小貓被扯著皮肉,不太舒服地哼叫了好幾聲。
“流浪貓在外面喂喂食就好,沒必要把它們都帶回家。”
林殊止從他手裡把貓搶下來,輕輕放回箱子裡,箱裡被他墊了很厚的兩件舊衣服。
他說:“你別動他們。”
陳穆:“貓有寄生蟲,最好不要多碰。”
“我會做好驅蟲。”
“我讓你不要養。”
……陳穆真是個很掃興的人。他從不問林殊止為什麼要做,為什麼想做,只按照自己的標準衡量別人,要求別人都照著他的條條框框做事。
前一秒還能夠扮演完美伴侶的角色關心他的胃是不是出了問題,下一秒就能指揮他做人。
陳年累月的小事積累著爆發出來威力驚人。
“關你什麼事啊?”隔音太差,林殊止剋制著聲音,“我問關你什麼事,我們倆已經沒關係了,我們倆馬上結束了。”
陳穆冷靜道:“我不明白你這麼執著於要離婚的原因,明明我們結婚是雙方都獲利的事。”
他又列出各種條目開始分析,像對待財務報表那樣:“離婚並沒有你想象中的簡單,我們結婚四年,股市股價人脈,還有你家的事,這些我們都已經幾乎密不可分,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息息相關,牽一髮而動全身,你該明白這個道理。”
林殊止聽得很厭倦,“說這麼多,總結起來就是,你嫌離婚麻煩,對吧?”
陳穆忽然就哽住了,在商場上唇槍舌戰的人被這句話一噎就失了先機。
“你當初和我結婚之前,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是想就這樣一輩子過下去,還是賺夠了錢擁有了穩固的地位就一腳把我踢開?”
陳穆沒有想過一輩子這麼長遠的事,他只想過需要一位合法伴侶替他穩住局面。
猶豫一瞬就是永遠。
林殊止已經知道答案了。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你只看重利益,我們從一開始的出發點就是不一樣的。”林殊止眼睛不適時地湧上一股酸澀,“陳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散了吧。”
陳穆終究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他是被夏蘭琴遺棄在林家門口的小孩,有年少時的陳穆給他一份吃剩的早餐。
陳穆曾是生命中的一束光,可這束光已經無法再帶給他溫暖,只會讓他感到灼痛。
他和陳穆,就到這兒吧。
誰沒有個愛而不得的人。
那晚陳穆最終被瀕臨失控的林殊止趕走。
走之前留下了那晚林殊止在車上怎麼找都找不到的胃藥。
中午吃的麻辣鍋底在此刻終於來了報應,他上腹部一陣一陣抽著疼,渾身冒著冷汗。他並不愛喝水,一天燒一壺水足夠。此刻水壺裡的水早已經涼透。
他懶得再等一壺水燒開,就著涼水把藥吃了。
做完這些他選擇窩在沙發角落裡只能維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房間裡明明很暖,而他四肢發涼。
紙箱裡的小貓惺忪著眼,身體回暖後就開始哼唧著四處找奶喝。
此起彼伏的叫聲在客廳裡迴盪。
林殊止沒辦法,只能又開啟後臺未退的百度網頁,照著上面的教程方法泡羊奶。
小貓太小,只能用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