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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劣根性在這一刻體現到極致,林殊止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陳穆拉出副駕扔上了後座。
後座上的靠背被放下來,成了張小型但平坦的床。
車裡空間小,容納下兩個成年男人很勉強。
陳穆傾身壓上來,混亂中林殊止的頭不知磕到那一處,一瞬間天旋地轉。
邱宇的角色需要,他的劉海已經兩個月沒有修剪。
時間太倉促,他昨日殺青後便趕著回來洛城,還沒來得及將過眉的劉海剪短。
現在想想,他的著急忙慌就是一廂情願的一場笑話。
陳穆輕輕將他頭髮往上捋了捋,捋完了手卻鬆鬆地揪在他頭頂,髮絲鬆軟,可以一插到底。
頭還暈著,但林殊止仍目不轉睛地死盯著陳穆,車裡是一片灰暗,唯有外面的一盞路燈有些光影灑進來,映得眼底盛滿細碎的光。
他眼睛生得很好看,從小很多人都這麼說。這雙眼睛眼尾上挑,瞳仁與眼白的比例恰到好處。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雙眼像夏蘭琴。
陳穆突然被這雙眼睛看得不自在,抬手遮住了林殊止上半張臉。
他一條腿卡在林殊止的雙腿之間限制活動,另一隻手並沒急著順著衣服下襬探進去。
而是輕輕摩挲著林殊止的臉。
輕聲道:“算是我看錯了人。”
臉頰上的癢麻令林殊止瞬間回神。
兩張臉靠得極近之際,他忽然劇烈掙扎起來,一把撐住陳穆的肩。
陳穆沒料到他是這個反應,沒注意就被他推開一些。
推開了還不算,林殊止還在黑暗中朝著那張臉精準無比地甩了一巴掌。
空氣像速凍般一下冷卻,靜謐得可怕,只餘下幾聲還沒平復的喘息。
說不清在想什麼,林殊止只知道那瞬間腦子裡閃過很多東西,有影視城裡勸他賣身上位的“朋友”,有金主東窗事發被連帶封殺的劉習暢。
還有作為第三者從包養到上位的夏蘭琴。
如果今天進行下去,那他和陳穆成了什麼關係?
應該說,他成什麼了?
他與夏蘭琴,又有什麼區別。
他真就要變成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了。
陳穆還維持著剛才被推開時的姿勢一動不動,林殊止已經撐著座椅坐起,朝著對側的車門撲去。
剛才動作太急促,陳穆沒來得及為後座旁的車門上鎖,此刻車門被林殊止很輕鬆地一打就開。
幾乎是落荒而逃。
作者有話說:
繼續準時!!
不要了。
林殊止一直往前跑,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彷彿背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伺機而動,要將他吞吃入腹。
黑夜裡只有他一人在疾馳,他跑得急,眼淚不爭氣地洶湧而出,他胡亂抹了兩把仍然看不清前方的路,在凹凸不平的路面被絆了好幾個踉蹌。
但他仍然無法停下,太過倉皇,以至於熟悉的樓道口都被他錯過兩次。
他曾經很期待每個見到陳穆的時刻,在下一次見面到來前的無數個夜晚就會開始幻想。
就連今天在飛機上時,都還做了一個關於陳穆的夢。
那是個美夢。
今晚上演的是場噩夢。
陳穆的話太傷人,扎得他渾身都是窟窿眼兒,一塊好皮都不剩。
工作性質的原因,林殊止家裡沒養什麼活物,只有一盆賤生的仙人掌。
但他離開了三個月,家裡那盆春末還開過花的仙人掌也死掉了。
他回到沒什麼生氣的家,客廳的窗戶大敞著,下午應該颳了陣不小的風,將那個好好放著的粉紅兔子玩偶都颳倒在地。
家裡還沒有一次徹底的清潔,沙發和地板都積了層厚厚的灰,防塵袋的作用此時就體現出來,粉紅兔子在裡面安然無恙。
林殊止從地上將玩偶撿起,又將外面沒有形狀可言的防塵袋整理好。
卻沒有擺回原來的位置。
他拿著玩偶繞著整個家轉了兩圈,似乎拿它很沒有辦法。
最後只能放到不扎眼的冰箱櫃頂上。
林殊止頭像被鑽開似的疼,他很難不去想起陳穆,也很難不去記起與陳穆相識時起的點點滴滴。
童年記憶也永遠像要審判他一生的檢察官,總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洶湧襲來。
他企圖靠洗澡衝散注意力,高溫度的熱水澆在面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