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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沒有西裝革履,而是穿著一件純黑的t恤,也沒有打發膠,額前的碎髮因為被雨水打溼緊貼在額頭上,與平時的一絲不苟相比,其實是很頹喪的。
林殊止能理解陳穆說的“有一點”是什麼意思。
他曾在陳穆收藏的那些寶石下面看見一句話。
【討厭陳振】
年少時的陳穆很少有這麼喜怒形於色的時候,這應該是氣狠了,他甚至都不喊爺爺,直呼陳老爺子的大名。
也許於陳穆而言這是份很難以說清的感情,陳振是嚴師是長輩,是陳家的掌權人,最後的身份才會是他的爺爺。
在生和死麵前,好像一切都能夠釋懷了。
陳穆敬他愛他懼他怕他,到了最後剩下的便只有敬與愛了。
林殊止不免記起他遭受綁架與陳穆共同墜崖那晚。
他一直都很抗拒去回憶那一切,如今卻是控制不住地想起來。
那晚混亂之中,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也許也是相似的,在生與死的邊緣,愛恨都不再重要了,因為眨眼間就是一生。
陳穆頭還低垂著,林殊止並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只能乾巴巴地說:“你……別難過。”
這著實太寡淡無味,陳穆雙手撐住頭,半靠坐在沙發上。
林殊止又問他:“你吃飯了嗎?”
陳穆搖頭。
“我有泡麵,你吃不吃?”
陳穆終於又說:“我不吃,你也不要吃那麼多泡麵。”
他那髮梢上還是溼潤的,幾滴水順著脖子滑進衣領深處。
林殊止注意到了,起身進房間給他找了條新毛巾,讓他把頭髮擦擦。
這回不再是超市打折的抹布了。
陳穆隨意在頭上擦了擦就將毛巾拿在手裡揉作一團。
林殊止說:“你休息一會兒,我給小年打過電話了,讓他來接你。”說完他就站起身來。
屁股離開沙發的同時陳穆拉住了他。
“你是不是也會走?”陳穆抬起頭,眼裡充滿著細小鮮紅的血絲。
林殊止蒙了:“小年估計快到了,你在這兒等他,我回房去,你走的時候替我把門帶上就好。”
“母親很好,後來母親走了,爺爺很好,爺爺也走了。”陳穆執拗地拉住他的手腕,腦子卻與他不同頻道,“你也會離開我嗎?”
“……”
林殊止一時無言,他突然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東西盛在了自己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