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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手撤出來一點,燈光下那是一些晶瑩的液體。
陳穆頭又埋下去了,肩膀也有些微不可見的伏起落下。
陳穆在哭。
這個認知對林殊止來說十分陌生。他只能以這個尷尬又無措地姿勢站在原地,任由陳穆攥著他的手。
時間彷彿在此刻靜止,酒精發揮了一些作用,陳穆安靜地哭了一會兒後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仰躺著,臉上看不見一點淚痕,事實上除了那兩滴眼淚能讓林殊止看出一點端倪以外,其餘什麼都沒有了。
林殊止輕輕觸碰了下陳穆的額頭。
頭髮還處於半乾的狀態,這樣睡著很容易著涼,但沒關係,小年剛剛告訴他已經來到樓下,估計再過兩分鐘就能把人帶走了。
他指尖在陳穆的髮間又留連幾秒鐘的時間。
睡吧。
希望能做一場好夢。
……
隔天陳穆清醒後就聯絡了林殊止。
“昨晚喝了酒,跑到你家去……有點衝動了。抱歉。”他言語中已經聽不出昨天夜裡的脆弱,只是好像有點小心翼翼的不安。
林殊止:“沒事。”
他語氣平靜得沒有任何異常,
陳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你想要和我談的事,我們可以再約個時間。”
“這不急,你先處理好爺爺的事。”林殊止告訴他。
陳穆聲音又沉下去:“……我會的。”
林殊止又問他:“爺爺的葬禮……在什麼時候?”
“這週四,是個好日子。”陳穆說,“你會來嗎?”
“會的。”
……
老一代的陳家掌權人駕鶴西去,葬禮必然是辦得風光莊重的。
來弔唁的人不少,其中許多是老爺子曾經的朋友與生意夥伴,當然也有想在葬禮上攀附陳家的人。
林殊止也準時到達現場。
來的人裡還有不少各家媒體,林殊止“出軌”的那件事熱度還沒有完全消下去,有些擅長捕風捉影的便想在葬禮上抓住機會找到他“出軌”的一些蛛絲馬跡。
這無疑會成為第二天時事新聞的一大爆點。
黑心錢雖然黑心,但賺起來是真的不少。
林殊止自然感覺到那些媒體放在他身上的視線,但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事他沒有做過就不必躲避這些。
總體上一天下來所有的流程都進行得很順利。
葬禮結束了,散場之際,陳穆提出想和他吃頓飯的想法。
林殊止答應了。
他主動提出想去那間粥鋪,陳穆驚訝了一瞬,最後還是和他去了。
老闆……準確來說是陳穆的母親,這回還是不在店裡。
依舊是那小女孩遞來選單讓點餐。
林殊止多在那張小小的臉上端詳了一會兒,恍然發覺她與陳穆竟有幾分相似。
看來陳穆長得多像母親多一點。
小女孩拿著圓珠筆滴滴答答地摁著,炯炯有神的眼睛也盯著林殊止看。
林殊止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徐慕慕。”小女孩聲音甜得不像話。
林殊止心臟無法控制地抖了抖。
他迅速地看了眼陳穆,陳穆臉上並無特別,顯然是早已知曉了。
他點好了菜,徐慕慕就拿著單子走了。
林殊止問他:“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她在這兒的?”又是什麼時候知道徐慕慕的名字的呢?
“很早,在我上高中前。”陳穆說,“那時我會經常來,但每次過來都碰不見她人。”
“後來我才隱隱猜到,應該是她不太想見我。”
林殊止心臟又猝不及防抽痛了一下。
陳穆:“後來快到我大學的時候,她有了妹妹,我就很少來了。”
林殊止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原來一切冥冥中自有註定,他與陳穆的命運竟然是出奇的一致。
“再後來我偶然間得知了妹妹的名字,之前的猜測全部被我推翻,”陳穆吸了口氣,“她既然不想見我,又為什麼要給女兒起這個名字呢?”
“……”
陳穆又說:“現在如果要來,一般都會挑在週二或週四的時候,每週的這兩天她都會去隔壁區採買食材。”
今天正好是週四。
林殊止忽然有些後悔挑起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