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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放在床頭的電話響了,這個時候這電話鈴聲聽起來就格外急,孔澤瞿停了動作,伸手接起電話,幾乎不聽話裡的內容,直覺也跟玉玦有關。果然,掛了電話,孔澤瞿立馬抽身下床,套了衣褲出門。出門等電梯,連那一會兒都等不及,孔澤瞿轉身往樓梯間跑,進得屋裡,撥開圍著的三個人,玉玦面色青白蜷在床上,伸手之後身體都有些發涼。☆、 又買&ldo;下去開車。&rdo;顧不上其他,孔澤瞿立馬讓孔南生先去發動車子,自己打橫將玉玦抱起來。抱起來的時候,孔澤瞿瞳孔縮的厲害,懷裡的孩子身體完全發軟,四肢都軟塌塌的拖曳著。&ldo;會沒事兒的,你們就不用去了。&rdo;孔澤瞿跟兩個老人這麼說,說出來的話自己都很沒有底氣,然後一溜兒往出跑。懷裡抱著人,孔澤瞿兩眼盯著電梯的顯示屏,像是要鑽進那裡面去。終於進了電梯,孔澤瞿低頭看玉玦,玉玦那雙彷彿有說不完心事的眼睛緊緊閉著,嘴唇早已經失了原本的殷紅,像是冰凍住的孩子,就那麼將臉蛋靠在他懷裡,單純的美麗的不知世事的模樣,一陣陣絞的孔澤瞿心口發麻。如果玉玦還這麼小就沒了,那他孔澤瞿不光是許家的罪人,還是孔家的罪人,玉玦是兩家的孩子。索性現在的小區在市中心,到最近的醫院也就兩三分鐘的事兒。可抱著孩子進了醫院,到底是大半夜,一時半會兒除了兩個護士,醫生半天不到位,孔澤瞿眼睛沁上了血絲。抬頭跟護士說&ldo;去把醫生找來。&rdo;護士當然不知道孔澤瞿是誰,統共兩個護士都在做急救措施,也是沒工夫搭理孔澤瞿。站在邊兒上的孔南生眼看孔澤瞿要發作,拉著孔澤瞿然後打電話,電話打完兩分鐘內,醫生來了,不多時間,手術室也準備好了,孔澤瞿看著玉玦被推進去搶救,有點渾身的力氣都散光了的感覺,今天是他長這麼大,頭一回用孔家老四的身份辦事。玉玦是哮喘發作又沒有及時用藥擴張氣管,屬於窒息性昏厥,若是再遲上一兩分鐘,大腦缺氧絕對是搶救不過來的,醫生這麼說的時候孔澤瞿驚出了一後背的汗,然後回頭看躺在病床上正插著氧氣管的孩子,一時半會說不了話。揮手讓醫生出去,孔澤瞿扶著額頭坐下,大氣大急之後有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乏力感。玉玦躺在病床上,他坐在病房裡,時間點兒也是差不多,也才二十來天,相似的情景又出現,只是這回無論如何再是做不到上一回那樣。看著自己雙手,孔澤瞿驀地就有些啼笑皆非世事無常的感覺,他從來不相信很多東西,聽見什麼糾糾纏纏的東西總是嗤之以鼻,若是今晚柳胭脂渾身發涼躺在那裡,他可能連救都不會嘗試的,雖然還不到視生命如草芥的地步,可孔澤瞿還是將生命看得不太重,甚至還有些輕,他總以為人命這種東西要自己個兒看重,和別人沒什麼大關係,倘誰人想自己不要命,那大可不必救。只是玉玦他到底教養了這麼些個年,還這麼一點兒年齡,若是就這麼沒了,孔澤瞿想都想不下去。就那麼坐了一陣子,回神之後氣極,玉玦今晚鬧了這麼一出,枉費他這些年的教養,雖沒有到苦心孤詣的地步,然費了些心思拉扯了的。起身走近了幾步到床邊兒上看看情況,細瘦的腕子上插了針頭,血管清晰可見,玉玦雖長了個修長的身條兒,可太瘦了,那麼躺著不知世事的模樣很是讓人可憐,孔澤瞿看了半天,本來想叫孔南生來看著的,只是又沒叫。待太陽昇起來的時候,玉玦也醒了,每每哮喘發作上一次她就會虛弱一陣子,這回更是沒有及時上藥,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氣兒都喘不很勻,比往常任何一次都弱了些。睜眼的時候病房裡很安靜,玉玦那麼躺了一陣子也依舊沒有人聲兒,於是玉玦就安靜躺著了,她知道這個病房裡是有人的。&ldo;為什麼沒有用藥?&rdo;孔澤瞿終於發現玉玦醒了,可這人說的頭一句話竟然是這個。玉玦沒有吱聲兒,藉著插了氧氣管子,她一點兒都沒動,連眼睛也閉上了。孔澤瞿簡直氣極,&ldo;為什麼沒有用藥?&rdo;&ldo;沒來得及。&rdo;玉玦終究還是回答了,回答的時候眼角不自覺的眼淚就掉出來了,玉玦可憐自己竟然回答了。這顯然是謊話,孔澤瞿本來要大大的訓斥一頓的,可看見玉玦又眼淚咕咚咚的往出冒,一時間覺得自己可惡,一時間又看不得這眼淚,終是丟下句&ldo;沒有下次。&rdo;然後就匆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