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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展亭轉身快步而去,他越走越快,最後在天牢外跑了起來,一直跑到了桃花渡口,對著那滾滾的水流喘著氣。一個女人在樑上高高吊著,人影綽綽,卻無人哭泣,無人憐惘,有的只是眾人的竊竊私語,那個女人長髮蒙蓋著自己的臉,彷彿即便是死也無顏見人。陸展亭帶著一點暈眩抬頭看著這個女人,她正是前不久自己剛救下的宋妃。眼前的景象晃動不息,讓陸展亭覺得有一點噁心,他往後退了一步,卻像是撞到了一個人,淡淡的龍涎香讓人覺得舒適。那個人的雙手環住了陸展亭,笑道:「你剛出天牢,我就看到你了,沒想到你跑這麼快,害得我追了你老半天。」陸展亭半仰著頭去看亦仁,卻發現自己看不清,那俊俏的面目模糊不已。陸展亭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那張臉,可還沒碰到那張臉,他的唇就落在了自己的唇上。一番口舌交纏,兩人親熱過後,坐在柳樹下,陸展亭枕著亦仁的腿看著藍天,道:「瞧那鳥兒,飛得真歡!」亦仁輕笑了幾聲,手纏繞著陸展亭撒在腿間烏黑的長髮,道:「展亭何必去羨慕那隻形單影隻的鳥兒,哪裡及得上紅塵中,有你我作伴呢。」「我真能陪伴你麼?」陸展亭一笑,又道:「王爺當真需要人來陪伴嗎?」亦仁微笑地對著陸展亭的眼睛,溫柔地說道:「你當然是要留在我身邊。」陸展亭與他對視良久,才有一些困惑地問:「為什麼是我?」亦仁一笑,望著風吹漣漪起的河流,似乎在自言自語,含糊地道:「因為你有我沒有的東西,你有著我不能保留的東西,有你我才能完整。」陸展亭似乎沒能聽清他的話,只覺得亦仁似乎在沉思,他漂亮的唇角微微抿著,這讓他平時看起來總是波瀾不驚的臉容帶了一點屬於孩子的倔強。陸展亭心頭一軟,側過身抱著他,亦仁沒有低頭,卻突然淡淡地道:「展亭,把你保留的那部分也給我,好嗎?」陸展亭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來,含糊地道:「突然好餓。天牢裡都沒好好洗把澡,我先回去泡個澡。」亦仁看著他跑遠的身影,原本淡定的目光漸漸變得深遠起來,他嘴角一彎,露出了一個似有似無的微笑。瀋海遠從樹後轉了出來,微笑道:「這個陸展亭看起來糊里糊塗的,只怕很有自己的主見,主子要真想降服他,恐怕要憑空多出許多麻煩。」亦仁站起身來,看著天色漸暗的天空,悠悠地道:「你知道嗎,像陸展亭這樣的人,你只有讓他去飛,看著他摔落,才能讓他明白,他永遠不可能是飛鳥,因為他有一根繩索牽在別人的手裡,所以他只能是紙鳶。」瀋海遠笑道:「期盼著他能掙扎得少些,摔得輕些。」亦仁聽了,笑道:「你怕他疼嗎?」瀋海遠輕嘆道:「我怕主子覺得疼。」亦仁一垂眼簾,起步向前走去,道:「走吧,陸展亭這會兒只怕已經在想法子救他的莊家妹妹了,我怕他想不出什麼好法子。」陸展亭對著一塊腰牌發呆,這塊玉製腰牌是亦仁給他的,讓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出入宮庭,去見慧敏或者去見他。可是陸展亭足足看了那塊腰牌半天,也沒有能從上面想出什麼好法子去救深陷在慈寧宮的莊之蝶。他聽到門外傳來腳步,連忙將那塊腰牌塞入懷中,隨手抓過一本看起來。亦仁微笑著提著盒子走進來,道:「怎麼牢飯吃上癮了,今天葉府的人告訴我,你什麼也沒有吃。」他將手中的八角鏤空雕花食盒開啟,取出一碗碧綠粥成功地吸引了陸展亭的注意。「好看嗎嗎?」亦仁笑道。陸展亭拿起湯勺挖了一勺話在嘴裡,驚歎地道:「好香。」亦仁笑道:「這是拿綠豆磨成粉,放了一點板豬油一起熬的,出鍋前灑點松子,稍冷後又添了桂花蜜。」陸展亭驚訝問:「你做的?」亦仁點了點頭,笑道:「似我這樣的皇子,不知道哪一天就被圈禁了,所以培養一、兩個的手藝以備用來打發時間。」他說著很隨意,陸展亭卻是心中一酸,將那碗粥吃了個乾淨,舔了舔嘴角,討好地笑道:「真好吃。」陸展亭他這個無意的動作,讓亦仁眸中火焰跳動了一下,但他卻起身告辭。陸展亭將他送至門口,突然打了個哈哈道:「今天無聊死了,本想你來到還能聊會兒天,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走了。」